“那是否需要末将做些什么?”
尚可喜看也不看他:“张军门能率军赶回,已实属不易,先歇一会吧。到时候若孙军门还无战果,再劳烦张军门出力。”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
“智顺王言重,末将惶恐。”张应祥赶紧道“不如智顺王先从水路回城?此地往南便可直接上荆州水师的船,贼军水师孱弱,定不敢追得太紧。”
尚可喜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我若是还能活着赶到江边,那庞岳也就不叫庞岳了。再者,我一走,军心当如何收拾?这等局面皆因我起,若是突围不成,我尚某的这颗人头留在此地也是理所当然。”
随着战线上的士卒将发现的明军旗号一一回报,张应祥不禁倒吸着凉气,原来湖广镇的各大主力营都在这儿。先前向东“败逃”而去的“庞岳”、“石有亮”等人自然也就是李鬼无疑。如此一来,张勇、沈志祥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至于张应祥口中的那支虎视眈眈的明军,正是尾随而来的陈友龙所率的一千骑军,远远地看见张应祥与尚可喜回合之后,便停在了数百步之后,并不上前攻击。
一员部将感到不解,问陈友龙:“大人,鞑子已阵脚大乱,我等何不上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这厮怎么如此多嘴?大帅用兵,岂是你能理解的?”陈友龙看了那部将一眼,道。“不过你也不必这般心急,说不定不久便会有条大鱼等着我等去抓。”
“敢问大人是哪条大鱼?”
陈友龙一听就火了:“那你觉得老子是哪条大鱼?”
部将这才意识到话中有了歧义。赶紧笑着赔罪:“末将失言,大人恕罪。末将是问。咱们要去抓的大鱼是哪条?”
“你觉得鞑子当中,哪条鱼最大?”
“啊?难道是?”
“知道就行了,多盯着点周围,要误了事老子可撕烂你的大嘴。”陈友龙瞪起了一双不大的眼睛。
这边,陈友龙与部将轻松问答。西边,求生心切的清军进攻势头越来越猛。而在城内,负责留守的班志富却是如坐针毡。
自从听到东南方向的第一声炮响之后,班志富便暗叫不好,随后多个方向传来的喊杀声更是令他如坠冰窖。心说,千防万防,最终还是中了庞岳的诡计。
而接下来当如何应对,也让班志富左右两难。出城增援显然不太现实,明军连清军主力都伏击了,难道还在乎城内这点兵马?而坚守不出则又让他感到对不住尚可喜的知遇之恩,再者,要是尚可喜出了什么意外,他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城北面突然也传来一阵喊杀声,较之远处的战场更为清晰。
“怎么回事?”班志富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