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庞岳的话，张云礼中顿时闪激动的光芒，其余几名年轻的参谋军官更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振奋之情，一齐抱拳：“谨遵大人教诲！”

得到命令之后，大批陷阵营官兵以及临时火队的官兵照之前设定好的队形朝着城墙快速冲去，一分人直奔准备再次上城，另一分人则直奔城墙上的那两个大缺后面，在堆在城门里的土袋没有被完全轰开之前，这两个地方无疑将成为清军攻的重。

抢了先去。”

…

不久，随着一连串密集的铳响，接着便是震天的呐喊、厮杀声，先一步冲到城墙缺后的明军官兵正式与清军上了手。开始了衡山之战的第一次正面锋。

…

…

隆武三年（公元1647年）三月初七晚，在经过将近两个时辰的激战之后，衡山县城中的明军终于粉碎了清军攻城中的意图。千疮百孔的城墙上，依然飘扬着湖广镇的虎符军旗。

清军的呐喊声一起，东门方向的明军指挥官崔守成也立即下达了再次奔赴城墙的命令。虽然城墙后也布置了几防线，但那都是为了在清军完全攻城中的时候使用的。目前，城墙这一优良防线还是不能轻易放弃。虽然它已经被清军火炮轰得千疮百孔，但即便垮了下去也能成为清军前的阻碍。

不远，曾经与罗文广打趣过的那名陷阵营把总不由得暗自摇了摇：怪不得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把总，哪儿有一沉稳的样？

还没等张云礼说上几句，三面城墙上的瞭望哨便几乎同时向中军指挥所在的鼓楼发来旗语：清军的红夷大炮又开始向前推。

城的官兵们刚撤下城去、还没站定，清军的炮声便再次响了起来。已经满疮痍的城墙再次剧烈地震颤，上面的缺、破损之也在继续扩大。不过，由于官兵们撤下去及时，清军的目的并没有达成。

“哈哈哈…。。好！”庞岳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畅快地笑过了。如今他最担心的事情之一便是：每当自己提对战场形势的某想法时，张云礼以及参谋司的军官们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然后再加上一通“大人见”之内的赞语。这情况偶尔发生倒也无所谓，但如果时常有之的话，那参谋司的存在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相比之下，庞岳更希望看到类似于刚才的这一幕，当自己提了某预测之后，张云礼或是参谋司的其他军官会信心十足地对自己说‘大人放下，属下等早已考虑到了这一情况，并制定好了相应对策。’

炮声刚停，城墙外便传来了清军兴奋的呐喊声，那隆隆的步伐声也越来越清晰。很明显，清军这一次准备更加充分，对时机也拿得更准，炮击停止后没有丝毫丝毫停留便冲了上来。并且那距离也似乎比上一次更近，似乎就在百余步之外，不比城中明军离城墙的距离远多少。

“好了，不来这些虚了，我会看诸位的实际行动！”庞岳看了看城外的情况，对张云礼“把你们制定的应对方案简单地给我说一下！”

“遵命！”

“如此就好，如果我事事都能想在你们前，那参谋司还有何存在的必要？”庞岳看着张云礼以及其余几位参谋军官，郑重说“要知，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料敌于先机的名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今日，你们能想在我前面，我的心中只有欣而不会有任何不快，同时也希望咱们湖广镇的参谋司季候能够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虽然目前，参谋司这一机构在大明军民的心目中还是一个相当陌生的概念，但我相信，总有一日，世人会发现，只有专业的参谋机构才是一支军队真正的灵魂之所在！当然，这一过程也离不开诸位的努力！”

“去你娘*的鞑，你们就可劲儿地糟蹋炮弹吧！最好是全打光了！哈哈哈…。”已经退到了城墙后第一防线上的罗文广听着那震耳的炮声，放声大笑，似乎完全没有将炮击当回事。”

“快撤！快撤！”东侧城门后的上，罗文广正组织着手下的官兵往城下撤退。这一次他们在城呆了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又要开始下城躲避，实在是令他有些窝火。但时没办法，前一次炮击时，清军特意留一分红夷大炮没有发，为的在这时杀伤城的明军。如今，那一个个黑的炮又对准了城，并且距离更近，城上的湖广镇官兵不往城下躲避就只有等着被炮弹打死或者随着坍塌的城墙摔个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