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与南京城那雄城大邑相比，就算比起赣州、长沙等地的城墙来也是远远不足的。

“大人，照清虏的火炮这么轰下去，或许在今日之内，城墙便会被轰塌。”张云礼指着东面的某段城墙，颇为担忧地“您看，城墙上的那一已经现了明显的裂痕了，最先倒塌的很有可能便是这一段。”

这一次，清军的炮兵似乎比之前变得更为执著，炮弹的消耗几乎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甚至对炸膛的顾虑也少了许多。抱着尽快轰塌城墙的目的，多门火炮朝着某一块区域不停地集中击，将墙轰得摇摇坠、岌岌可危。

“这一我自然知。”庞岳说“所以我才让辅兵们一有空便对豁行填补，为的就是不让清虏炮兵有架炮的地方。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只好派遣锐士卒组成敢死队夺回缺了。不怎么说，战事都将惨烈无比啊，希望我军能比清虏持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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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兵们列队跑上城，辅兵们也扛着土袋或是用小车装着石前去填补城墙上现的缺。尤其是已经被轰开的那个缺，更需要及时填补上，虽然填充的土石材料抵挡不住炮弹的下一轰击，但之上能争取不少时间。否则的话，一旦被清军炮火完全轰开，清军不论是通过步兵从此攻还是将火炮拖到此朝城中轰击，对明军而言都可以算得上是致命的威胁。

“你说得没错。”庞岳，“不过也不要过于担心，城墙塌了，倒下的砖石废墟依然会成为清虏城的阻碍，我军也能对其加以利用。跟何况，我军在城墙后还设立了好几防线。多铎以为只要轰塌了城墙就完事大吉了，他的秋大梦去吧，到时候他就会知，城墙倒塌并不是他们获胜的象征，而是他们伤亡剧增的开始。”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炮击过后，承受着清军最猛烈炮火的东面城墙便已经面目全非，城楼已经完全被轰塌，墙面上的包砖大片散落，其中的黄夯土变得千疮百孔，垛也被毁掉过半，墙端现了好几个瘆人的v字，并在一步步地向下扩展。尤其是最初被清军轰开又被明军填补上一半的那个大豁，更是成了清军炮兵的重轰击对象。那些匆匆被填上的土石材料本经不住炮弹的轰击，纷纷倒塌了下去，转之间，豁中又只剩下了一堆不到一丈的废墟隔离着城内与城外。其他三面城墙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照这形势发展下去，被轰塌只是个时间问题。

此时，庞岳正和张云礼以及一众参谋军官在这座鼓楼上观察着城外的动静。

衡山县城的布局与这一时代的其余县城相差不多，简单、中规中矩，两条分别连同东西和南北城门的主在城中心汇，形成本城中最繁华的的区域。县衙便位于这个汇附近，而在县衙的街对面又有一座三丈多的鼓楼，比城墙还有要上几分，站在可以将城中甚至城外的情形尽收底。正是由于这一地理优势，这座鼓楼便被庞岳当成了中军指挥所在，用以协调各个方向的防务。

不过，炸膛的危险终究还是要考虑的。在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番轰击之后，城外清军的几十门大炮的炮几乎全都发红发，再继续打下去怕是真的要炸膛了。这时，震耳的连绵炮声才暂时告一段落。

这时候，东、南、北三个方向的城上都传来激烈的铳响，显然是向城门推的清军已经了城火铳兵的程。

…

炮声停止之后，随着多铎的命令下达，三个方向的清军步卒都朝着城门方向开始了试探的推。而与此同时，躲在城墙下的明军官兵们在接到城观察哨的预警信号之后则纷纷往城上跑去，准备迎敌。经过多次战斗之后，他们也已经有了经验，都知：清军的火炮由于要避免过而炸膛，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发。至少在清军的步卒退去之前，城不会再有被炮击的危险。

“面对大人的如此心布置，清虏必然会吃上不少苦。”张云礼脸上难得地浮现一丝笑容，但很快便又转为了忧虑“不过，最令属下担心的是，等轰开城墙之后，清虏会把红夷大炮拖到缺，直接对着城中猛烈轰击。参谋司曾过相关的推演，一旦发生这情况，城墙后第一防线失守的几率将在七成以上，其后各防线的失守率也将超过五成，而我军的伤亡人数也将增加四到五成。如果我军不能及时夺回缺，阻止清虏的炮击，以上这些几率还将继续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