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朱大典亲自监督的忠和陈友龙还在后面没有跟上来。

天很快便黑了。此时，外侦察的一队队侦骑也陆续赶了回来，向庞岳报告了侦查结果：清军已于今日下午攻占衡州县城，大肆劫掠屠戮一番之后继续往南而去，毫无扎营的迹象，似乎又要连夜赶路。目前，衡山县城已经几乎成了尸山血海。

庞岳沉片刻，觉得应该再给下们鼓鼓劲：“尊侯说得没错，但为大明军人，我们已经别无选择。清虏绕过长沙南来，其真实目的已经显无疑。天的安危关乎大明的江山社稷，不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等都需要尽到为臣的本份。可以说，接下来的战事关系到汉家江山能否延续，关系到大明百姓乃至全汉人能否有尊严地活下去，而不是被迫抛弃祖宗留下的衣冠发式、留起丑陋的金钱鼠尾、沦为任由建侮辱驱使的包衣阿哈。”

施琅说完之后，在场的众位营官以及庞岳都不由得面凝重起来，大家都知，施琅说话虽然直来直去，但其所说却基本属实。目前，除了华山营之外，几乎每个营的损失都超过一成，尤其以刚锋、破军和泰山营损失最为严重。大量战斗骨的损失必然会带来战斗力的下降，再次面对清军时也肯定会遭受比之前更大的压力。

思来想去，庞岳已经隐约猜到了一可能，但至少在抵达衡山县之前还是没有危险的，于是他准备先赶过去再说。

…

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湖广镇的多数将领都是义愤填膺，纷纷向庞岳请战，恨不能立刻追上去报此仇大恨，先前的顾虑都已经消失不见。

听到这话，周围顿时爆发一阵笑声，方才的张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既然事先已经好了安排，那现在也就没什么犹豫的了，庞岳当机立断下了命令：“不等督师他们了，立即启程，连夜赶往衡山县城！”

庞岳的命令下达之后，湖广镇全将士再次展开行军队形，朝着衡州县城方向行。由于天已黑，一支支火把被燃，将整个行军队列缀成一条火龙，向着前方绵延而去。一队队哨骑被远远地撒在周围，担任着探路和外围警戒的任务。

施琅想了想，开：“大人，属下觉得，下我军最大的困难便是人员的损失。先前几战，我军虽然歼灭大量清虏，但自也遭受了不小的伤亡。就拿我们破军营来说吧，火队还好一些，而其余两队的刀盾、长枪兵的损失人数将近三成，其中还有相当一分是伍长、什长等老兵。要是放在其他军镇，整支队伍早就崩溃了，也就是我们湖广镇还能维持着稳定。前几日，我去察看了一下，有一些什只剩下了一半的士卒，什长变成了伍长，甚至什长和伍长同时阵亡，我只好从普通士卒中急提了一分人充当伍长和什长。这分兵员的缺失，大大影响了全营排兵布阵和战力的发挥，前些日在万寿桥凭借着预先构筑的工事打防御战还能持下去，但一旦在野战中与清虏碰，恐怕恶果便会显现来。恕我说句丧气的话，估计到时候能发挥刚征时的一半战力就不错了。”

“周明真是本难移，才离开嫂多久就天天惦记着那事了。”庞岳笑完之后又对石有亮说“不过，希望你到时候能在战场上把这憋屈劲好好地发来，不要只是逞嘴上功夫。前些日飞虎营没有经受多大损失，但接下来就不一定了。行了，不要再说这些无用的话题，言归正传吧。”

得知清军竟如此抓时间赶路，庞岳也就不想在此地多耽搁了。他知，自己多耽搁一刻，隆武帝以及朝中群臣便多一份危险。并且，朱大典事先也给了自己临机应变的权利，自己先率军发，再派人去通知他一声就行了。

庞岳倒不怕在前往衡山县城的路上被清军伏击，之前的多队侦骑已经打探清楚，清军已经全开往衡山县城以南，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要杀个回枪可不大容易。如果非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清军居然在屠戮了衡山县城之后又不停蹄地赶路，他们好歹也有近五万人，难还怕被明军追上不成？

那犷的声音率先响起“唯一让营中将士们到不痛快的就是，前些日没有捞到多少杀敌的机会，只能在一边看着，可把大伙儿都憋坏了！就好像我老石在一边睁睁地看着别人*女人一样…哎呀，大人，我又说错话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