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阵后督战的金声恒看到这一幕，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霜。

听到这个消息，城上官兵们那暗淡的神中顿时焕发异彩。万元吉则更是欣喜若狂，但同时心中又大惑不解：自己前天才将告急文书送，这才不到两天他们就赶到了，难真是天降神兵不成？

“大人！东门外有情况！”正当万元吉准备默默地离开的时候，负责东门防务的一名游击亲自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万元吉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轻轻地叹了气。现在还能说些什么呢？“尔等尽力杀敌，援兵即将赶到”？就算吴之蕃愿意听，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薄雾散尽之后，只见北门和西门两个向，城下、城墙上尽是凝成暗红的血迹，横七竖八地死尸将城墙堆得严严实实。不远，一些被焚毁的盾车和云梯也在冒着黑烟，裂呛鼻的炭火味混合着阵阵挥之不去的血腥，几乎令人无法长久立足。

所幸的是，城上明军的旗帜仍在顽的飘扬着，似乎在宣示着一不屈。

“他在喊，援兵已到！”

晨曦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和煦的第一缕光洒在了吉安城，但这本应该安宁祥和的事却被血腥的一幕参杂得很是诡异。

。。。

“喊什么？”

东门？听到这个消息，万元吉的眉又皱了几分。由于东门邻赣江，不便于大军展开，因此在之前的几番大战中，清军并未在东门投兵力。今日连东门都有了情况，难是金声恒气急败坏之下想四面围攻不成？

吉安城虽然暂时守住了，却守得极为艰难、极为惨烈。自昨天下午到天黑为止，金声恒清军共行了两次大规模攻，吉安城中的明军也经历了前所未有过的考验。最危险的时候，北门和西门的清军同时攀上了城，甚至还差会师，但在明军官兵的奋力搏杀上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清军的攻被再次打退，可明军官兵在经历过短暂的喜悦之后，内心中反而更加空虚和迷茫了。清军的攻势一接这一，援兵却迟迟未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自己和吉安城的命运到担忧，不知这战事将行到什么时候，不知自己的奋力搏杀将换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是那清虏从东门发起攻了？”万元吉沉声问。

二十二日清晨

突然，几金黄的瀑布从城飞腾之下。刹那间，一足以将人熏个半死的恶臭肆意地弥漫开来，被那“瀑布”浇中的清兵更是发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嚎叫，手足舞地从云梯上掉下。仔细一看那些坠落于地的清兵，却是外翻，甚至了森森的白骨，让人不禁到一阵恶寒。

来到东门城，万元吉看到江面上飘着一只孤舟，舟山站着几人，看他们的服饰，竟是大明的官兵。此刻，他们正在齐声冲着城一遍又一遍地大喊：“城中的大明军民听着！赣州总兵庞岳所率援军已经读过赣江，现正在十五里外的青石埠！尔等一定要持住！”

“大人！”满脸是血的吴之蕃带着一的疲惫来到万元吉面前，行礼。

“援兵？我去看看！”听到援兵二字，万元吉便来了神，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超东门走去。

这“金黄瀑布”不是其它，而是煮的的粪汤，烂人的肤之后，其中那数不尽的细菌又会对人造成再一次伤害，可谓恶毒之极。面对这简单、恶心却又杀伤力惊人的“金瀑布”，又看到同伴那惨不忍睹的遗容，清兵们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滞，登城的速度也大幅度下降。

石隆隆而下，正在登城的清兵如同下饺一般惨叫着坠下。但碍于金声恒那严酷的军法和后方凶神恶煞的督战队，没人敢私自后退，只能着向上爬。前方不断有人掉下，但后续者依然源源不断地补上，从远看，就像是一群顽的蚂蚁附在了一块味的糕上一样。

“不是，”那员游击将军平复了一下气息之后说“鞑并未攻，是有人在江面的一只小船上冲着城大喊！”

城上，万元吉正一脸肃穆地四巡视着。虽然他并未亲自上阵杀敌，却也时刻在为战况担忧，自清兵开始攻打吉安，他几乎就没合过，此刻双中已尽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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