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差役听了附和：“可不是，我听县尊说了，光是杀了吃的就有七万多，另外平南王和靖南王麾下的将士又掳走几千女人，城中下剩下的不过一两千人，新会城的人可不是死绝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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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本贼围了县城好几个月，这新会城的人差不多也算是死绝了，唉。”一个叫黄四的差役望着前的场景很是唏嘘的叹了气。

听了这话，站在最边上的差役齐二忍不住：“两位王爷的兵可真是虎狼之兵啊，哪里像是朝廷的兵，这孽造的。。。”

黄四脸颊一，低声：“李氏的颅，那些兵给留下的，老本贼退后，吴夫便给埋在这了。”

黄四朝刚才叫唤的那方向看去，摇：“李氏也真是个好妇人，当日兵丁本是去捉的吴夫，哪知她说丈夫五十尚未有，若是叫兵捉了去他吴家就绝了后，所以恳请兵丁捉她去吃，这才保下吴夫一条命，现在想来，这妇人真是节烈啊！”众人听了都是齐，旋即齐二想到一事，有些奇怪：“李氏不是给叫吃了么，那坟中埋得是？”

，那无主的孤坟却是更多，几乎占了这葬岗的一大半。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前所见，却是上千男儿齐落泪，当真是让人心堵不已。

祭拜的队伍终于来到这葬岗时，人群中那抑止不住的哀思便再也无法忍住，也不知是谁家的先哭了起来，片刻之后，这葬岗上已是哭成了一片。那哭声撕心裂肺，叫人听着宛如刀割。

“噢，”齐二恍然大悟，一脸同情之“怕是想他娘太过伤心了。”

边上有人：“城东那个教书的。”

齐二知自己说错话，忙附和，正要再骂几句老本贼时，却听坟堆那有人惊叫起来：“吴夫哭过去了！”

远听到哭声的清军本不敢过来看上一，维持秩序的差役也多有亲人遇难，这会也都是心有哀戚，或是默默站在那里哀痛，或是跪在地上哭喊几声，只有几个知县黄之正从老家带来的差役才没有这亲人离世的悲痛，站在一边低声说些什么。

近乡情怯，近坟情慌。

“小声，这话可不能说。”黄四为人老成，听了齐二这话，立时就瞪了他一，尔后四下看了看后才：“要说罪孽，老本贼孽更重，他要不来打新会，这城里的人能这么惨吗？”

齐二诧异：“哪个吴夫？”

说话间看到不远有个熟悉的影，便拿手指了下，对众人：“喏，那就是林秀才，他娘莫氏也是个好妇人啊。那日兵丁去捉她姑烹来吃，她却说姑年纪大了，不好吃，她则年轻，这上的细，可以让兵丁好生大嚼，兵丁听了后便放了她姑，把莫氏给吃了，连个首级也没给留下。。。这坟里埋得是莫氏生前的衣，算是林秀才给自个留的念想吧。”（作者注：姑，婆婆的意思）

“是，是，造孽的是老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