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差役听了附和：“可不是，我听县尊说了，光是杀了吃的就有七万多，另外平南王和靖南王麾下的将士又掳走几千女人，城中下剩下的不过一两千人，新会城的人可不是死绝了嘛！”

众人随他视线看去，纷纷摇，却

“要说最惨的还是梁秀才家的闺女，十一岁的人，小小年纪就知以代父，当真是叫人敬佩得很。”

“。。。”

前的场景很是唏嘘的叹了气。

齐二知自己说错话，忙附和，正要再骂几句老本贼时，却听坟堆那有人惊叫起来：“吴夫哭过去了！”

说话间看到不远有个熟悉的影，便拿手指了下，对众人：“喏，那就是林秀才，他娘莫氏也是个好妇人啊。那日兵丁去捉她姑烹来吃，她却说姑年纪大了，不好吃，她则年轻，这上的细，可以让兵丁好生大嚼，兵丁听了后便放了她姑，把莫氏给吃了，连个首级也没给留下。。。这坟里埋得是莫氏生前的衣，算是林秀才给自个留的念想吧。”（作者注：姑，婆婆的意思）

“哎，晓得了。”众差役齐声应了。

黄四朝刚才叫唤的那方向看去，摇：“李氏也真是个好妇人，当日兵丁本是去捉的吴夫，哪知她说丈夫五十尚未有，若是叫兵捉了去他吴家就绝了后，所以恳请兵丁捉她去吃，这才保下吴夫一条命，现在想来，这妇人真是节烈啊！”众人听了都是齐，旋即齐二想到一事，有些奇怪：“李氏不是给叫吃了么，那坟中埋得是？”

听了这话，站在最边上的差役齐二忍不住：“两位王爷的兵可真是虎狼之兵啊，哪里像是朝廷的兵，这孽造的。。。”

黄四站了一会，抬看了看天，嘱咐众人：“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回城了，大家多用心，等会去看看哪家需要帮助的，能扶一把就扶一把吧。”

再伤心的人哭得时间长了也受不住，坟上这会哭声已渐渐小了下来，视线里到都是焚烧纸钱的烟火，立在坟堆上的一哭丧格外引人注目，一连着一，怎么也数不过来。

“小声，这话可不能说。”黄四为人老成，听了齐二这话，立时就瞪了他一，尔后四下看了看后才：“要说罪孽，老本贼孽更重，他要不来打新会，这城里的人能这么惨吗？”

“噢，”齐二恍然大悟，一脸同情之“怕是想他娘太过伤心了。”

边上有人：“城东那个教书的。”

“是，是，造孽的是老本贼。”

“那人是谁，怎就这么空手来了，有认得的吗？”黄四好奇之余回首问了边的差役。

“县学的诸生吴师让的娘黄氏也是自请代夫死，听说那些兵杀黄氏时都是哭着杀的，着泪把黄氏给吃了肚，唉，真是人间惨事。”

齐二诧异：“哪个吴夫？”

一桩桩耸人听闻的惨事说来，再铁石心的人听了都是不忍，一众差役们神情早就是变了，心底下全是唏嘘不已，又是庆幸这等惨事没落在自个上。

“听说那兵本是嫌这闺女板小，不多，不想杀她，这闺女却对兵丁说，你们以为我小，少不足你们吃一饱吗？然后自己夺过刀抹了脖，兵丁们见状便放了梁秀才，将他闺女给煮了。”

黄四见没什么好说的，便转过，无意间却看到一年轻人站在东北角的两座新坟前，因为背对着黄四，一时也看不清这人长相。让黄四到奇怪的是，那年轻人面前的坟前并没有祭品，连纸钱也没有，这年轻人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跪在地上，而是笔直的立在那，不要说哭声了，就是连声哽咽也听不到。

黄四脸颊一，低声：“李氏的颅，那些兵给留下的，老本贼退后，吴夫便给埋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