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才十几步，却听后熊赐履突然大声叫住了他。

“我可不想和你再相聚，万一到时要我来监斩你这个汉，我可下不了狠心发那令箭。”

程汉斌却笑了起来“岳乐手下有兵吗？只要云贵清军一日冲不来，东南那边便一日无兵，就是顺治自己去了又能如何？”

熊赐履有些慨，和程汉斌双目相对，双双拱手，就此告辞。从此便真是天涯海角，人各一方了。

“本来就没有香客来，有那些兵在，哪个香客敢来？”个僧人一边铲着雪，一边指着沿着山一路排开的清兵说。

“汉斌兄！”

程汉斌临走时再次看了北京城，心中亦是慨，闭之后再次睁开，已是定向着前方的驿站走去。

“南都就那么好取么，你啊想的太简单了些，告诉你吧，等过完年皇上便让安亲王往南都坐镇了。贼秀才真顺江东下，也是讨不到任何便宜的。”

程汉斌打趣熊赐履，话锋一转却又：“不过现在，却是要沾你这汉的光，劳烦给张沿途坐车住店的凭证，你也知，我中羞涩，又未曾参加会试，怕是驿站那些势利小人不认我这举人老爷，有你这庶吉士的官引，总能少受些白。”

这边师兄弟一起打闹逗着乐，庙里，太监吴良辅也乐得合不拢嘴。他为什么乐，因为他成功将主从汤若望那里拉了来。

熊赐履笑了笑，扬声：“倒没什么事，只是我想知，你见了贼秀才后会劝他什么？”

程汉斌接过熊赐履递来的包裹，反笑一声：“书上有说不可吗？”

熊赐履一怔，苦笑摇：“你这是要去给贼秀才献谋图我大清江宁城了。”

个僧人闻言却是立时诵了声佛号，然后板着脸斥责小僧人：“师弟，咱们家人一心向善，可是不能吃的。”

小僧人却“嘻嘻”一笑：“师兄你又装和尚了，前晚上是谁偷偷在后山烤兔吃的啊？”

程汉斌说完转便走，望着程汉斌渐渐远去的背影，熊赐履心情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是谋，是谋。清廷本来就没兵，要不然何以两湖告急，京师却派不一支兵南下呢。。。。另外，南京城是我大明的南都，不是你大清的江宁城。”

“放心吧，只要师兄下次吃时叫上师弟我就行。”小僧人一脸贼兮兮。

“和汉斌兄相识一年，一直只当汉斌兄是沉默寡言，为人不苟的，今日要离别了，方知汉斌兄真情，回要是元文知，怕是要目瞪呆吧。”

自打顺治和玉林禅师见了一次之后，这心就被禅师引了，往常有什么烦心事第一个想的是去那汤玛法那里散心，现在却是想着到玉林禅师这里来。渐渐的，汤若望那里就被冷落了，这自然让一向和汤若望不对付的吴良辅暗自偷乐。(未完待续。)

。。。。。。。

“赐履兄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皇帝总不能给庙里送来吃吧？”小僧人还是很不快活。

西山慈善寺的红墙碧瓦，在漫山遍野的瑞雪中格外醒目。一夜大雪，将寺前的路都封住了。清晨雪霁，两位灰衣僧人打开了山门，挥舞着扫帚和铁铲，不一会儿便扫了一条路。

程汉斌没有迟疑，径直相告：“我想质问他，既已湘，为何不顺江东下直取南都。”

“你啊，坐清朝的车，住清朝的驿站，反去投明朝，不知的人多半说你是小人。”

程汉斌疑惑的转过看着熊赐履。

个僧人撇了撇嘴，拿这个小师弟没办法，不过也是打心里疼这小师弟，寻思下次吃时还是带着小师弟的好。多吃，也能结实些，这和尚的太单薄也不好。

“要没了香客来，庙里可没项，咱们吃什么啊？”小僧人一脸不乐意。

熊赐履有些心酸，却笑：“如汉斌兄所言，你我还是好友，他日有缘自会相聚。”

“是么？”

熊赐履莞尔一笑，住官驿的凭证官引他早就备好，当下连同准备好的盘缠一起递给程汉斌。

个僧人吓了一：“嘘！这话可不能说去，要不然师兄就要倒霉了。”

“吃吃吃，就知吃？”个僧人没好气的白了小僧人一，笑骂他：“皇帝都在咱寺中和大禅师论经，咱庙里怎可能没项。”

“师兄，今儿个天冷，大雪封山，香客恐怕要少喽。”小僧人扔下竹扫帚，双手搓着被冻红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