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齐松皱眉，沉声：“为何？你不愿沐家的二小？”

沐诺端着茶杯，很持：“不，以后我没办法再您的女儿了，喝了这杯茶，您就当从没养过这个女儿吧！”

沐齐松突然接过她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

沐诺起，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因为她，你对心的女始终弃，害得她和女儿落风尘，还害她惨死，你一生愧疚难安。如今，你恨吗？”

“诺，你起来。”沐齐松说着就要拉她起来。

沐齐松中翻的情绪，终于变成了两行泪珠，落下来。

轻微的推门声，打破一室沉寂，沐清带着侍女，蓦然闯。

他背过，掩面。

沐诺默了一秒，而后笑：“熟话说，嫁去的女儿泼去的，再过八天，我就要远嫁漠国，那时，我姓叶，不再姓沐了。”

却被沐诺拒绝“不，爹，您让我最后尽一次孝，以后怕是不能了。”

沐齐松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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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认认真真的扣了三个，然后给沐齐松敬茶。

“你怪爹吗？为了抱住清，不顾你母亲枉死，为了不怒龙颜，把刚刚丧母的你关起来，甚至让你去和亲，你恨吗？”沐齐松看着面前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儿，突然说。

沐齐松看着面前的茶杯，却不接，他说“诺，虽然你不是老夫的女儿，老夫却也拿你当亲生女儿待了这十五载，以后，你仍然是爹爹的女儿。”

“娘亲说，这是她的结局，佛主早已告知她，这一生，她不悔，亦无怨，让我不要恨！”

突然陷死寂的沉默，沐诺看着面前这个一生征战沙场，笑傲朝堂的伟岸男人瞬间佝偻的背脊，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他因为凤箫而失去了生育能力，此生唯独留下沐清一个独女，那样的溺纵容，也就无可厚非了。

她才知，沐齐松在早就知晓她并非亲生女儿的情况下，还能对她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沐诺看着沐齐松苍老的面容，光侵的眸，小声说：“娘临死前，留给我一封信，代了我的世，最后，她说了一句话。”

“我只恨我自己，我对玉荷终生愧疚难安，我痛恨夫人与人合谋害我断绝孙，却也不能坦然面对夫人。她于落魄之时给我一个家，助我加官爵，我们也曾患难与共，举案齐眉。奈何最终只得劳燕分飞，我不得，恨不起，无法与她再夫妻，却也不能放她离去。唯有她住佛堂，我住心牢，此生不见。可最终，她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我而去，我依旧两面为难。这纠缠一生的孽缘，说说恨都太单薄。”

“我当然恨过，可是，我没资格去恨。”

沐诺仰着，盯住沐齐松的睛“那你恨娘亲吗？”她还是习惯，叫沐夫人娘，总觉得那也是她在现代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