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界面’真的应声停了下来，仔细看却是一些类似dao家符箓的图样，写着一些字ti奇异的汉字，未等慕龙泉去辨别，那些符号突然都变得如同炽热的金属般刺目，随即慕龙泉发现shenti自己动了起来，双手结成奇异的手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手印的上下对称着各自chu现一张dao家符箓组成的chou象人脸，缓缓地张开yan睛，片刻之后双目之中光芒一闪，一齐张口：

“九天神祗，听吾之命，此魂若离，汝等无幸！”

“九冥魔灵，听吾之令，此魄若散，汝皆不免！”

两张口同时发chu了只有慕龙泉能听到的咒语，短短的几个字每一个都沉重无比，仿佛是一声声ju大的咆哮，令天地都为之振颤，随即两张脸各自的双yan中猛地光芒大盛，一白一黑两dao光芒凭空chu现，将小男孩的影像团团笼罩起来，形成了一个ju大的yinyang鱼状的光球，原先系在小男孩额tou的细线仿佛被绷jin的琴弦一样发chu了嗡嗡的振动声，努力了几次之后倏然而灭，消失无踪。

ti内的躁动随即消失不见，无数细小的金se光芒瞬间从狂躁的猛兽变成了温顺地羔羊，又回到了通dao之中重新安分地继续liu动。

“大人，您真是太厉害了！”

guan家的声音把慕龙泉‘惊醒’，回tou看时，它正以无比崇拜的目光望着那个ju大的yinyang光球，脸上是明显的崇拜：“竟然能够切断那么qiang大的自然‘原则之力’，把生灵的魂魄qiang行留下——”

它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从口袋中掏chu手帕，不停地在脸上ca来ca去，毫不掩饰的羡慕和敬畏从他的yan神中透chu，定格在慕龙泉的shen上：“您真是伟大的存在…”

“啊…谢谢，不过是侥幸罢了…”慕龙泉勉qiang微笑，慢慢地站起shen来：“可惜他本shen在抗拒。否则如果能和他签订一项契约，就可以借此把他的魂魄留住了…”

“您在开玩笑吗，大人？”

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guan家现在的表情十分丰富，两只yan睛瞪得好大：“自然的‘原则之力’不是任何形式的力量，而是纯粹的‘本质定律’，想要违背‘本质定律’，一份契约又怎么可能zuo到？”

“…本质定律吗…”慕龙泉怔了一下：“但是据我所知。就有一个灵魂凭借自己的怨念和执著，在与原则之力对抗的过程中jian持了下来——”

“——不可能的。”

guan家打断了他的话，断然摇tou：“死亡之后，生灵绝不可能留在这个世界上，能留下来的，只有‘副魂’！”

“什么！？——”慕龙泉猛地闪shen过来，jinjin地抓住guan家的肩膀：“——你说什么？”

“大人，在您之前，我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生灵能够违抗‘原则之力’，无论他曾经多么qiang大。”guan家带着shenshen的敬畏在慕龙泉面前弯下腰，一字一顿地清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

“你的初恋小情人临死之前。因为心中qiang度惊人的‘执着’，连自然的‘原则之力’都奈何不了她，带不走她的灵魂。正好我在附近拉业务，于是就找上门来了——”

“我可以向‘契灵’申请暂缓执行合约的内容，这样子你那个小情人的灵魂一时半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拿你的命来ding债是不可以的，那会影响我的商业信誉…”

…

当时绛紫说过的话，liu水般从慕龙泉的心tou掠过，他从不知dao自己竟然把那一幕场景记忆得如此清晰，甚至每一个字都没有半点模糊。“生灵死后，无法再留在这个世界上吗——即使是借助契约之主的力量？”

他看着guan家的脸，沙哑地发问。

“在今天之前。我会jian定地回答您，绝不可能——”guan家的目光转向爱那个一旁被yinyang光球包裹的小男孩：“——但是从今往后，若有人再问我同样的问题，我的答案将会改变——有一个伟大的‘存在’力量qiang大如斯，连本质定律，都可以轻易扭转…”

慕龙泉没有任何心思听他的恭维，失魂落魄地松开了他的肩膀，茫然的目光徐徐地垂下——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如果生灵绝对无法留下，那么我shen上的‘她’，又究竟是谁？

他闭上yan睛，开始rou搓自己的额tou。先是莫名奇妙的发chu了qiang大的咒法，然后又得知生灵的魂魄gen本无法用契约留下来，一切突然变得无比的荒谬，仿佛基础突然坍塌的房屋，建筑在其上得所有结构都随之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