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说说笑笑,争奇斗艳;大臣们举着酒杯打着官腔,相互吹捧,针锋相对;年轻公子们扎成一堆儿,对着宴会上的某位小姐品头论足;年轻的小姐们则用倦身解数,吹拉弹唱跳,只为博得意中人的一束目光。
凤倾无聊地斜倚着君怜卿,手里还拈着一粒葡萄,身边的矮桌上,早已经堆满了小山一般的果核果心里不停地哀叹,这种宴会实在是太过无聊了,还不如回家抱着她家楔儿睡一觉呢!
“我出去一下。”不想再呆在这个充满虚伪的地方,更不想与那个人呼吸着一样的空气,凤倾干脆扔掉手中的葡萄籽,倏地站起身来,眉目张扬。
“你去哪?”君怜卿拉住凤倾的手腕,目露关切“我陪你去。”
凤倾抽回手,无所谓道:“不用了,我就随便转转,这里闷得慌。”
“那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君怜卿知道凤倾这人一旦做了某种决定,就很难改变,所以也不强求,只是仍旧有些不太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凤倾淡淡地应了声,抬脚离开。衣袂翩飞,在这朦胧的灯光里划过华美的弧度。君怜卿沉默着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终究还是不太放心,索性优雅地站起身,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临水的假山,夜色里,奇形怪状的假山石透着几分悚然。凤倾懒懒地倚靠着身后的假山,目色无波地望向沉寂的水面。
草丛里时不时地传出竜竜父的虫鸣声,映衬着远处御花园里的热闹景象,越发显得此处孤单寂寥。
身边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一个人,凤倾骤然眯起眼睛,那熟悉的气息让她身体绷紧,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流光。因为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的存在,她微勾唇角,紧绷的身体终是渐渐放松下来。
凤倾转过头去,看着不请自来的离月歌,神色淡淡。“太子殿下不在宴会上带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心里明明揪得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凤倾并不想提起那些事来。也许是觉得这一刻的静谧时隔千年好生难得,也许仅仅是因为缺少旧事重提的勇气。
被凤倾的话呛了下,离月歌依旧面色无波,冷峻的容颜刻画上一抹深沉。他看也不看凤倾,目光定定地落在水面上。良久,他问:“那…三少又为什么出来呢?”
凤倾站直身子,睨了眼离月歌,轻嗤:“我来醒美人,难道你也是?哼,没想到皓月国的太子殿下,竟不是一般的急色。”
离月歌这次总算是被噎住了,本就狂狷冷峻的脸,脸色隐隐发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转而看着凤倾。“本太子是来醒酒的。”
醒酒就醒酒吧,做什么出现在这里?凤倾忍不住出言讥嘲:“这皇宫这么大,太子殿下倒是会选地方。难道太子殿下你不知道,打扰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么?”
“本太子确实只是碰巧经过而已。”离月歌难得地好耐性,并没有因为凤倾的冷嘲热讽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