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眼底含着讥嘲,在床前站定,俯首,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骇然的追云。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眼底因为药性的发作已经开始泛红。他不疾不徐地抬手,挑开自己的衣襟,嘴角的笑意越发冷冽。
“你,你要做什么?”追云大惊,心跳如鼓“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不然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蓝衣不说话,就只是淡淡地扫了眼色厉内荏的女人,手上的动作不停。衣衫半解,身为男子的特征便渐渐显露。
若是平日里,追云一定会学着凤倾的样子,对着蓝衣的身体好生品评一番。然而现在,很明显时机不对!深深地感知到危险的她,顾不得好好地欣赏一番,便从床上跃起来,急欲逃走。
这里太危险,这个男人也太危险!
可是,追云的速度快,蓝衣速度更快。她才刚跃到床边,便被蓝衣看似轻轻一推又被推倒在床上。
追云害怕地简直要哭出来。“你不许乱来,你听到没有?”
蓝衣不理,只是对着追云柔柔一笑,笑容不达眼底。他说:“女人,这是你咎由自取!”然后,清瘦却高大的身躯蓦然伏下…
追月遍寻了玄王府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蓝衣和追云的影子,心底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预感。再不敢耽搁下去,便急忙直奔书房去找凤倾去了。她一边疾走,一边暗暗祈祷,希望追云不会出什么事才是!不然,以凤倾护短的性子,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而此时,书房内,凤倾正手里捏着一张纸,笑得前仰后合,简直就跟要把眼泪都笑出来似的。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凤倾一手捏着信纸,一手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直笑得一边的君怜卿脸色发黑,嘴角眼角眉角跳个不停。
有这么好笑么?君怜卿心中忍不住腹诽。他…不就是写了一封情书给她么,至于笑成这样!
“阿倾,别笑了。”实在忍受不了凤倾的魔音,君怜卿不由得万分无奈地开口。唉,怎么忽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呢!
君怜卿这样感慨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把红衣给狠狠地骂了一遍。都是那该死的红衣,这都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还说什么,谈恋爱就得鸿雁传书,阿倾见了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说不好一高兴一激动,直接就把事儿给办了。
冷哼一声,得亏红衣还敢自诩风月场情爱专家,自己这才信了他。早知道会这样,打死他,他也不会写那些恶心巴拉肉麻兮兮的东西。君怜卿心中暗暗决定,回头一定要把红衣丢进禁忌森林,呆上个一年半载才行!
远在月满楼打盹的红衣忽然一个激灵,直接从身下的矮榻上滚了下去!他“哎哟”一声,慢慢地爬起来,妩媚风情的眸子疑惑地左顾右盼。自顾自地呢喃:“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忽然间那么冷呢?窗子明明是关着的啊?”
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明明睡得好好地,竟然会从矮榻上滚下去,红衣撇撇嘴,打个呵欠,又爬回矮榻,继续睡他的美容觉。
而玄王府的书房里,凤倾仍旧再笑个不停。那夸张的模样,直叫君怜卿哭笑不得,脸色窘迫。心里对红衣的惩罚,更是一下子从一年半载变成了三年五载!
于是,刚刚睡着没一会儿的红衣,再一次不幸地滚了下去。他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脸哀怨。“究竟是谁?这么想人家,哎,真是的,这多让人不好意思--”
如此两次,红衣再也没有了睡意,索性直接起身,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阿倾,别笑了。”君怜卿终是受不了了,上前几步,想要将那张纸从凤倾手中夺回来。
凤倾身子轻飘飘一转,躲开了。她故意举起那只手,对着君怜卿晃了晃。“东西既然已经给了我,怎好再收回去,你说呢?”
君怜卿眨眨眼,脸色并不是多么纯善。看着凤倾满含戏谑的双目,心里一片柔软。他不由得轻叹一声,揶揄道:“你笑完了?不再笑了?”
凤倾歪头,气死人不偿命。“唔,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会儿,等等再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