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想着，自己一定是怔了。这公拜堂的账还没跟他算清楚呢，这会儿竟在这里听他讲故事！

自嘲一笑，笑容里难掩苦涩和讥讽。“不说算了，你的小青梅那么喜你，我早该想到的，你对她亦非无情。算我多闲事了。”

君怜卿僵直着，看着前紫衣少女对着自己的表情简直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涌起淡淡喜。就连之前莲妃带给他的痛苦都淡去了几分。

世界很安静，周围一片静谧。耳边只有凤倾恨极怒极的问责，和偶尔刮过的山风。君怜卿一颗起伏不定的心竟奇迹般地在这一刻安定下来。他看着前少女横眉倒竖义愤填膺的样，一抹弯如月牙的浅笑慢慢浮现在嘴角。

看到君怜卿这幅样，凤倾语气一顿，忽然想起莲妃在信里面还说起一件事，不由得火气立即旺了不少。

“不说？”凤倾底的危险更甚，心中的郁结也更厉害。他原来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么？在他的心里，果然是很在意她的么？

“她既然不你，既然那么恨你，你就不能离她远远的！你是傻么，一次又一次让自己受伤害！”

“还有一次，”君怜卿却忽然平静下来，好似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声音暗哑无比，哪里还有往日的清越磁？“还有一次，我只是远远地偷看了一父皇，那几乎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父皇。这件事情被她知了，她二话不说，便将我带回去，用绳捆起我来，吊在树上，用那沾了盐的鞭狠狠地我，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当时的那神，那神，好可怕，好可怕，就像没有灵魂一样，有的只有滔天的怨恨和怒火。”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凤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只是听就觉得心痛无比，她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年纪小小的君怜卿究竟是怎样才能说服自己一直一直持下去，忘记痛楚，忘记憎恨，只是一心一意地讨好自己的母妃！

“君怜卿！”凤倾勾冷笑，底闪烁着危险的光“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跟我代一下，为什么你内的无忧之毒竟会提前发作？明明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好几天不是么？而且，还刚好不好地在你我成亲的前一天发作？”

凤倾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对于君怜卿的沉默更是心生寒意。罢了罢了，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又何必在这里人所难枉小人！

凤倾心猛地揪，对莲妃的不满更多了。她原本以为，莲妃多是冷相对，不喝那杯茶也便罢了，竟没想到，她居然是那样狠心！那个时候的君怜卿，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孝，纵然有天大的仇怨，她怎么下得了那个手！

君怜卿似受到了凤倾的无声安抚，搂着她的手臂颤了颤。“记得小时候，大概我才四岁吧，她那一段时间总是失眠，情绪也很暴躁。我从小太监那里听说，喝茶可以凝神静气。于是，我就偷偷地跑到内务府，偷来了上好的茶叶。为了给她泡一杯好茶，我的手被的得满手都是泡。可是，只要一想起她会喝了我亲手泡的茶，会用那温柔慈的神面对我，我就觉得好兴，好满足，就觉得就算受再多的苦，那也是值得的。”

凤倾忍不住低吼声，话语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算，就算你要讨好她。”受到他的僵，她终究还是缓和了语气“你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忍受她的伤害你知不知！”

君怜卿被凤倾这冷得神人的语调惊了一下，心蓦然加快。他心底暗暗踟蹰，不知该怎样诉说这一切。

无声轻叹，凤倾觉得，她可能已经知了故事的结尾。

凤倾越说越激动，最后脆用上内力挣脱开君怜卿的束缚，转过去，仰起脸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灼灼，好似暗夜里璀璨的烟火。“也许我不能理解你想要母亲的心情，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置于各伤害，我只能说，那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心里只想着获得母亲的关，得到母亲的赞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再自己了，那还能指望谁来你！在乎你！”

凤倾长睫轻颤，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影，冒着重重危险，偷偷溜内务府，心惊胆战地只为了给自己的母妃偷取一茶叶。又好似看到了烟熏火燎之中，那个小小的他明明是一脸的狼狈，底的光芒却明亮而灼人。

“还有一次--”

果然就听到君怜卿的语气忽然变得凌厉而颤抖。他说:“可是，当我满心喜地捧着沏好的茶去送到她的面前，她却只是冷着脸，用那极尽厌恶的神看着我，毫不留情地将的茶杯扔在了我的上。你不知，当时的我到底是怎样失望的心情。我不知自己是怎样离开的，若不是有个小女是在看不下去，偷偷地为我找来了药包扎，也许早就没有后来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