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凤倾,不过都毫无意外地吃了闭门羹。以前不觉得让君怜卿娶凤翩翩有何不好,但是自从知道君怜卿和小花儿真的就是一个人后,她忽然有些介意他娶那个女人了。即便她知道,娶凤翩翩不过是演一出戏,可她就是莫名的介意。但是,虽然她生君怜卿的气,但是该做的还是要继续做下去,该演戏的也要接着演。
凤倾有件事一直想不通,若说君怜卿只是那个病怏怏的皇子,需要她的帮忙夺得皇位她还觉得理所当然,可是流仙阁那样强大的势力,她搀和进去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君怜卿竟然会痛意与她合作,这让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儿。除非,是为了那句箴言——凤星临世,风云起;得凤家女,得天下。
这句箴言是凤倾无意中从凤家的家族史册里发现的,一直以来她都那当成一句笑话,可是事到如今,她却有点相信了。毕竟,连自己穿越异世这样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
想到这种可能,凤倾的心里便有些压抑。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的真实性别,除了父母兄长和追云追月二人以外,明明没有人知道不是么?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是的,就是这样…
这几日,继京兆尹柳城一家被灭门之后又接连有两位尚武帝的心腹大臣惨被杀害。尚武帝得知此事,震怒朝堂,却又苦于找不到任何线索只得哑巴吃黄连强子忍着。但是,天子一怒,就有人要倒霉,一时间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除此以外,那吸血的案子倒是暂时没有再现。
…我是有阴谋的分界线…
深夜,玄王府。
君怜卿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窗前,仰头望向外面的夜空。他身着一身白色中衣,衣衫单薄,隐约可见衣衫下的身躯清瘦颀长。绝色的容颜带着几分苍白,趁着这夜色显得几分森凉。
“咳咳…咳咳咳…”压抑不住的咳意,让他面容更加白了几分,整个人也更显虚弱。很快就到十五了,而每到十五月圆之夜,自己着身体——
想到毒发时的情境,君怜卿不由得勾起一抹寒凉悲戚的笑来。
今天已经是七月初五了,七月初七便是与凤倾成婚的日子。虽然从很早开始,他便决定必须将凤倾弄到自己身边,本以为得多费些心思,没想到自己那个好父皇居然这么“善解人意”直接将凤倾赐婚给了自己。
“呵。”君怜卿苦笑,这算是无心插柳么?
世人皆知,凤家有女,必为后。可知其实还有另外一句话:凤星临世,风云起;得凤家女,得天下。
就在君怜卿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一枚小石子被一股内力打来,深深地镶嵌进窗棱里。
君怜卿豁然回神,眉心微蹙,心中五味陈杂,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他轻呼一口气,白色的身影飘然跃出窗子,落于院子里的海棠花树下。
此时的海棠树下,正有一道青色身影负手而立。形如鬼魅,令人见之心生胆寒。
“师父。”君怜卿立于那人身后,淡声喊了一句。他神色淡淡,眼中有着淡淡的疏离,态度算不得恭敬,也不算恶劣。就如他的人一样,淡淡的,不亲近,不远离。如果凤倾见到这一幕,就该知道自己在君怜卿的心中终究是与人不一样的。
君怜卿觉得,凤倾之于自己漫长的岁月里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青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阴柔暗沉的脸。他正是君怜卿的师父,也就是巫灵的父亲——巫邪。
巫邪年纪和尚武帝差不多,一身青色衣袍,面色有些苍白。那种苍白和君怜卿的苍白还不太一样,君怜卿是病态中带着柔美,不失优雅高贵,而巫邪则是因为长年呆在阴暗的地方不见阳光造成的。这种苍白,带着些阴沉,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他一双鹰眸很是锐利,直勾勾地盯着人看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嘴唇也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隐隐透着黑气。君怜卿知道,这是因为巫邪长年炼蛊被蛊毒反噬导致的。
巫邪来自金夏国绵山一处神秘部落,最善蛊毒,为人算不得光明磊落,也算不得正气浩然,但对君怜卿却有教养之恩。当年,君怜卿几次三番险些丧命于宫中,都是被巫邪所救。
对于巫邪这个人,君怜卿心里有感激,也有忌惮。那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复杂。此时,他静静地回视着巫邪锐利的眸光,面色无常。实际上,他已经基本上猜到了巫邪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