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看开些吧。说来这事也真让人料想不到，也怪不得人。”看忠叔半晌不语，六爷低声劝。

“啊？你还听声儿？――好你个老不修，居然听那小的门？…”

说着说着，忠叔忽然大叫一声，一掌拍在面前案上。那木案虽非木，也是极为结实的榆木制成，居然在他一掌之下，咯咯数响，随即“哗啦”一声，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架？”六爷疑惑地：“什么意思？”

五丙看了六爷一，见六爷微不可查的，便向那拖人的下吏比了个手势。

“算了老伙计，你就是把自己打死，也没办法让那小变回去。咱们哥俩合计合计，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五丙不敢怠慢，连忙退门外，将门关好，这才指挥着人将那胖人先押下狱中，又安排人手为他治疗伤，以免这位人真个归了天不好待。

“怪不得人？怪不得人？”忠叔喃喃“当年夫人曾一再言，少爷有隐疾，万万不许修行。先前少爷心智未开，我还此节无须挂怀。不想今日，终因我一念之差，违了夫人之嘱。纵是老爷他不怪我，日后我哪还有脸去见夫人？”

“什么听门，我是偶然路过不小心听到的――再说了，你当我听啊？我这不是担心少爷炼错了，时常关注多扫听扫听么？我一把年纪我容易么我？”

误打误撞，居然就这么筑基。

只见忠叔如颠似狂，连声叫：“你说不怪我，却又怪谁，却又怪谁？怪谁？”一边说着，不由放声大哭，提起双掌“啪啪”连着打起自己耳光来。他手上之力如此了得，这般用力，登时两颊开绽，鲜血淋漓。

六爷见他这么自责，不由摇一叹，但手去，直向忠叔双手架来，也不见其如何作势，两只手指直**忠叔两片掌影中，轻轻巧巧便将忠叔两掌拿住。

忠叔一呆，片刻后长叹一声：“如此说来也只好如此了？只是你有把握么？可不要得过了，伤了少爷才好。”

“无妨”，忠叔有气无力地：“我就说是架倒了刮的。”

忠叔先时面有疑惑，听完之后，睛大睁，结结地：“这…这怎么使得？”

真不知梅清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坏。

五丙微一迟疑，光瞅向六爷。六爷：“没听清么？就这么办。你也下去吧，这没你的事了。”

六爷：“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快把脸上血吧，省得回去和那小没办法待。”

“没什么意思，昨天听少爷给那几个丫们讲的。”

六爷看了看忠叔，也叹了气，挥了挥手，一旁两个人上过来，拖了胖人拉门去。

“事已至此，尚有何法？难不成让我对少爷明言，将一切都对其明言不成？”忠叔满脸鲜血，也不拭，双目呆滞。

“慢”，忠叔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地：“先留着他一条命，万一有用。”

六爷皱眉：“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使得不使得的？你不愿意，我还觉得吃亏呢。反正是死当活医，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六爷低想了想，却：“也不尽然。办法倒还有，只是怕你不肯。”说罢，便在忠叔耳朵边低语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