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罗汉缓缓走到大殿正中，双手合十，躬：“弟有惑，还请尊者解答。”

杨婵留下来什么呢？

“普渡重在于‘普’，而不在于‘渡’！渡的乃是世，非人也！谁能渡都不能说明普渡可行！”

“六耳猕猴今日之举，虽不能真正改变什么，但不可否认，都是发自善心。弟想问，若是连六耳猕猴这样的凶狠之辈都可以被渡，是不是意味着，普渡真正可行了？”

如果是以前，听到清心离开，他大概会然大怒吧。

此时此刻，听着六耳猕猴的各奇葩举动，大雷音寺内的诸佛已是越来越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缺的是记忆，那就培养一些共同的记忆呗。

“对啊，六耳猕猴都能渡，那普渡岂不就是可行？”

这一问，诸佛都闭上了嘴，一个个望着如来，等着答案。

好一会，如来才摇摇，轻声叹：“渡不了，即便如此，也渡不了。普渡之源，乃是导众生向善，这不假。玄奘先前在求法国所为，也有他的理。只是…千万年前，女娲娘娘创世之初，天地间本没有恶。到来，恶却无不在。这不正是说明，‘恶’，才是众生所向吗？”

“可人人能渡，不正是说明世可渡吗？”

本来以为一个都不会留的，还能留一个，不错不错。哈哈哈哈，这说明她们还没那么讨厌我嘛。恩…我该给留下来的那个带什么礼回去呢？”

然而，如来却依旧端坐在那莲台之上，笑意反倒更了。

恩，其实有可能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不过，如果这样去想的话，心里一定会很憋屈吧。而且什么都改变不了，还可能将事情越越糟。

…

“渡了吗？”如来又轻声问。

话到此，如来淡淡一笑，：“若本座没记错，那六耳猕猴已经许久都不曾气了，也差不多，该气了。”(未完待续。)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那样去想呢？不如就相信她是真心留下来的，多好？

“啊…这这这…大圣爷，臣哪知该带什么礼啊？臣都是没妻室的人啊…”“行吧，念在你年老孤苦，原谅你了。”撅了撅嘴，六耳猕猴随手将玉简丢到了一旁，枕着手臂躺到草地上，望着天。

受着周围的风，六耳猕猴闭上睛淡淡笑着，长叹：“师傅果然是大能啊，一句话，就说到了我心坎里去了。”

许久，那端坐莲台之上的如来才轻声叹：“六耳猕猴这算是，渡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狼，一时间，殿内诸佛议论纷纷。

“喂，我问你该带什么礼！”

“说。”

其实人生就是这么奇怪，以前的他，只会注意到山羊提到的清心离去。而现在的他，则只是注意到杨婵留下来了。

玉简的另一端，山羊沉默着。

“难不是吗？”诸佛面面相觑：“善心至此，只需善加引导，难还有渡不了的理？”

“连六耳猕猴都能渡，确实只有一解释——普渡可行。”

想着，他不由得又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