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缓缓地低下了，一动不动地站着，凝视着空无一的地面。

“断就断吧。他们也没少受咱家，受刚鬣的恩惠。如果因为这样要断绝，那还不如一早断绝来得净。”

猴一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爹，我们去吧。这里给刚鬣吧。”

待到两人离开后，天蓬才迈开脚步缓缓朝着猴走了过来，有意无意地瞧了玄奘一，他长叹气，：“你们什么时候走？”

不多时，山庄的大门缓缓开了。

霓裳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将太公从地上扶了起来，搀着他一步步朝着山庄走去。

猴一下笑了来，拄着金箍摇摇晃晃地说：“那…他们喜你吗？”

整个山庄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些年，都是他在撑着这个家，难你还不相信他？”

“知你还回来？”

“这…这不只是佃的问题！我们家了一个猪妖女婿，那些个亲戚，还有谁敢和我们家走动？这是要断绝所有亲属往来的呀！”

话音未落。一滴滴的泪已经顺着霓裳的脸颊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步步走到天蓬面前，霓裳乎意料地福行礼。轻声：“对不起…”

天蓬缓缓闭上双目：“我知说服不了。”

“很讨厌我们吗？”猴白了他一。

“那我们就不要佃，我们自己耕。”

天蓬脸当即微微变了变，低声：“你们走了之后，我就会走。”

霓裳从山庄中缓缓走了来，那脸上布满了泪痕。

只听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地，接着又传太公的叱喝声：“我看你是被他用妖法迷了心了！跟所有的亲属都断绝往来？那不如也跟你爹我断绝往来好了！”

月中，她低着，呆呆地站着，除了对不起，已经再说不一句话来。

“不如一早断绝…不如一早断绝？哼，你这是要气死你爹我啊？”

“我知这次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但也是你们惹来的。跟凡人混在一起，终究只会害了他们。”远远地看了一依旧躲在不远杂草中的几个村民，天蓬轻声：“而且，他们也不喜你们。”

“就是这样也不行！你想想，他是一只猪妖，你要真嫁给他，往后还有谁敢给咱家当佃？”

“你若真要嫁他，我就当没了你这个女儿，也好过日后九泉之下去对列祖列宗解释！”

话音未落，只听那山庄中已经传太公与霓裳的争吵声。

“刚鬣？”太公悄悄朝着天蓬瞥了一，小声：“他…他还回来什么？”

“爹，他是刚鬣啊！”“他是一只猪妖！今天所有的乡亲都看见了，翠兰哪，你长长心行吗？”

迈开小步匆匆走到自己的父亲前，伸手去扶。

接着，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和一连串的脚步声。

“不行，不行！这件事我死也不能答应！”

天蓬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回答。

猴歪着脑袋问：“你和她约好了回来说服太公？”

“翠兰…真是你？你没事？”太公激动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伸手将霓裳的脸捧在手中细细地看。

一时间，整个气氛都僵住了。

那远远躲着的村民们还在伸长耳朵，不过。那山庄中再没发一声响了。

许久，天蓬撑着笑：“应该的。老爷是你爹，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丢下他。这是孝。为人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