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话极为难听俗，又充满了故意的挑衅。想必是方才的事儿，他还怀恨在心。

孔晟嘴角划过一丝冷漠的弧度。穆长风弹纵来，凌空飞渡中剑已鞘，只眨的功夫就刺抵扈从的咽要害：“你若是再敢恶言，某家定然让你血溅五步！”

“得震天响，黄小儿若是都能作诗，连蠢驴都能上树了！”

孔晟缓缓罢，转望向了华服少年。

这话的意思是说，我都先卖诗了，你却不加附和，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人，岂不是让我非常尴尬？

华服少年不着痕迹地撇嘴笑了笑：“仁兄这位贵属好大的气，既然如此，仁兄还迟疑什么？你此番若是不诗来，岂不是拖累江南士统统成为笑柄？”

角一挑：“仁兄如此过谦，让某家如何自？”

华服少年忍俊不禁，扬手指了指此人：“好了，李安，且休得胡言语，一旁等候吧！”

华服少年凝望着怒形于白衣飘飘的穆长风，却是不再那扈从，而是转向孔晟笑：“你我大雪中相遇在这向吴亭，也是缘分。今见仁兄气质雅举止大方，诗才过人，一定不是江宁士中的无名之辈吧？还请教尊姓大名！”

穆长风自觉说的是实话，孔晟号称江南第一才，名动江南数十州；可在华服少年及其仆从婢女耳中，这就是大大的狂妄，气太大，让人笑掉大牙。

这名扈从靠打击旁人捧自家主，话虽然说得不好听，孔晟却也不至于跟他一般见识。只是这厮上又追加了一句，让孔晟听了眉蹙，怒从心生——

“飞雪带北风，徘徊绕空。遥看似，偏在州东。”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我能作诗，你就是一蠢驴了？”孔晟淡淡“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勉为其难，成就你这北方来的蠢驴吧！”

穆长风在侧笑：“公何必自谦，你若是才疏学浅，某家看这江南一地士，就无人敢称有才了。”

华服少年拍手称赞满面笑容：“仁兄果然大才，此诗切景，实在妙极！我家这才就是一介人，不识礼数，还望仁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厢替他赔礼了！”

孔晟缓步而，神平静地走向雪地，望着站在前方的神桀骜的这名扈从，此人能在主跟前狂言恶语，想必不是普通的才。

方才华服少年手下那个执鞭的扈从突然在雪地上冷笑起来，向华服少年这厢施礼躬，大声：“公，小的虽然是一介人，但这些日看不少江南士衣冠楚楚，整日里附庸风雅，其实统统都是一些酒饭袋——这小厮腹中空空，哪像公这般诗才捷？”

孔晟朗声一笑：“公多虑，在下岂能跟一蠢驴一般见识！”

“狗贼，找死！”穆长风见这人恶言，羞辱孔晟，顿时怒不打一来。他仗剑而起，却被孔晟一把给拉住。

那名扈从被说得面涨红，目凶光，几乎要捺不住要上前来动手。

孔晟回扫了穆长风一，有些怪他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