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海贼么？”

“不怎么办！反正我们已经是不合了，不如一到底！把这娘们赶江宁城去！她在帝都想什么就什么咱们不着，可江宁城的医药还是我们的天下！况且她老爷早就不是两江总督了！我们何必看她的脸！”那人骂骂咧咧的说完，还扭朝着地上啐了唾沫。

剩下的三个虽然不能跟这三位比，但也是江南一带的大药商，各自经营着五六七八家药场，六家联手，说是垄断了江南的医药行也不为过。

“球！”下手的一个人忍不住拍了桌“这娘们儿明摆着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明天去报到，后天就得等她税！我敢说开了这个之后咱们每年都得往上孝敬，孝敬的少了照样倒霉！”

“她有什么不敢的？就算你的商铺里没有什么七八糟的事儿，现在既然有人告了，也总要传唤问话走个过场的！既然要走过场，就必须防备着下人说话，一不小心上了那女人的圈！”

说到海贼，这几位爷们儿立刻来了兴致，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一时忘了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我们自然都为金老首是瞻。”坐在最下手的一个人忙拍过去一记。

“对！我们歇业调整。如今天越发的冷了，看样很快就有一场风雪。今年冬天这天气冷的邪乎，害风寒的人比往年多了三成…这些人若是都买不到药的话——哼哼！我看她药监署怎么办！”

意的想法是自己刚了一个药场，姚燕语刚被皇上重视，姚家手药材生意怕是会引起对手的不满，也容易暴自己收拾薄家的事实，所以便在收拾完了薄家之后悄然退场，任凭各大药商瓜分了薄家的产业。

然后立刻有人附和：“就是，这些年我们药行的大事不都是金老拿主意？我们都听您的。”

“拿人？”有人立刻怒了“拿什么人？她敢！”

“有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姚神医再厉害，江宁城里没有药，她还能怎么样？太乙神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回吧？她一个人给全江宁城的百姓看病？累不死她！”

“海贼…”

“金老说的是。”栗坤立刻“这事儿咱们不得不防。”

姚燕语又等了两日，等到手中的诉状全到江宁城里的每一家药铺之后，便向知府借兵去每个药铺拿人。

“八成是真的。不然宁侯也跟着来了江宁？”

坐在金博英左手的是他的儿女亲家栗坤，栗家原本是生丝的，但栗坤不是家中嫡长，掌家业没他的份儿，后来跟金博英联了姻，也加到药商的行列里来。这两年被金博英提携，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

“好吧，既然大家都愿意听我的，那我就说几要的。”金博英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说：“首先你们回去之后先选几个忠心不二又能说会的人来，防备着药监署前来拿人。”

立刻有人提异议：“这能行么？人家可是神医呢。一银针救人无数，而且我听说她还带了二百医女司医来江宁，是为国医馆江宁分院讲学的。有那么多医者在江宁城，难还怕老百姓看不成病？”

大家各自犹豫了片刻，都或轻或重的了下。

“那你想怎么办？”黄兴义皱眉问。

当然，事情在没有审讯之前谁也不能判定谁有罪。姚院判是懂法度的人，她拿人的理由很单纯：有人告你们药铺

“而且，我听说这位姚神医怀了，受不得累。”

金博英又看了看左右，栗坤和黄兴义都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想扛下去，那么我们也要为将来盘算一下。”金博英说。

“然后，大家好囤货的准备吧。”金博英说完，轻轻叹了气。囤货，其实也不是商家所愿意的，好好地买卖不关起门来歇业什么的——多影响赚钱啊？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金博英沉沉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

坐在金博英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姓黄名兴义，黄家的是船舶生意，他们家造船的基业是祖传的，画舫楼船工细琢，华丽舒适，是富家人的最。据说生意很好，订单都排到后年去了。他也是近几年来才加了药商的行列，但因为本钱足，可谓后来居上，在药行的地位绝对在栗坤之上。

几个人七嘴八的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栗坤叹了气，问金博英：“要不，咱们就主动去药监署报个到？”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