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听说三那边索连药都停了？”青荇问。

姚燕语看珊瑚听去了，自然不再多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姚燕语看了一已经昏睡过去的姚凤歌，把珊瑚拉到一旁低声说：“你细想想，如果家里的人包括太医都说你患了重病，医治不好了，你会怎么样？你跟着大这么多年，也应该明白三人成虎，指鹿为的理。或许这病本没有那么重，但被你们这些人说的，好像她真的得了绝症，再无活路了。她自己都没活下去的信念了，这病还怎么治？”

“没有的事儿吧？药还是每日在厨房里煎了送过去的。”彩珠蹙着眉回答“你别嚼啊，再怎么样，三的药是绝不会停的。”

“说的也是。喝了也是吐，没得受罪。”

“由着她去吧，她们妹一场，都这个时候了总有些己话说。”陆夫人说完，微微的闭上了睛，数着手里的念珠。

“靛蓝说，姚二姑娘每天都会在三的床前坐一会，说是照顾服侍，也没见什么。”

“是，婢明白了。”珊瑚立刻低下了，这大半年来，自从又一次二无意间说漏了嘴，说自家主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太医都说回天无力云云，主的心情就没好过，不下咽，每天都是愁云满面的。没病也愁病来了。

“这还是她亲呢，也太狠心了吧？你说将来她成了三，还不知怎么刻薄呢。”

…

“又笑话人！难大爷不疼你？”

后院，长房封氏的院里，孙氏的丫青荇跟封氏的丫彩珠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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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微微皱着眉，神模糊不定：“这倒也是。”

“去！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又不是三爷房里的人，有二爷疼你就行了。”

“庶的姑娘，你还指望她能多大方不成？差不多就行了。若不是看在两江总督这个大实缺的份儿上…对吧？”彩珠言又止，笑得很是灿烂。

*

陆夫人的神一定，继而恢复了平常：“都这个时候了，用不用安神香都一样了吧？”

“太太说的是。”连嬷嬷微微的笑了笑，连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张太医都说只有个把月的光景了，就算是神仙也回天无力了。

“是姚二姑娘。”连嬷嬷低声回“是姚二姑娘说，那熏香太重，怕是病人受不住，所以才让停了。又说，反正三这几日索连药也喝不下去了一直昏昏沉沉的，也无须安神了。”

侯府上房，小丫们都在外边候着，屋里鸦雀无声。

“哎！可怜了咱们三爷了。”

陆夫人神不动，把手边的经书又放了回去，淡淡的问：“是谁让停的安神香？”

姚延恩把妹妹送到，在侯府住了两日也就回去了。临走前又跟姚燕语见了一面，叮嘱她好生珍重，切莫只顾着挂念家中而失了礼数。姚燕语自然垂首聆听并连连称是。

“哎呦我不是那个意思，凭他人参鹿茸，又值几个钱？我听说，是姚家的二姑娘吩咐的，反正三喝了那药也是吐掉，索就不让她受那个罪了。”

陆夫人刚给菩萨上了一清香，一本经书拿过来还没翻开，后门的门帘声便打扰了她的清净。从后门回来的连嬷嬷摆了摆手，把小丫们都遣散了，方巾内室去凑近了陆夫人的耳边，低声说：“靛蓝丫送过信儿来，说三房里停了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