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什跟我对视一，不知该如何回应姚兴。姚兴看我们在换神，哈哈大笑：“好在法师睿，自有神机。很快便能得双生儿，哈哈，可喜可贺啊。”

罗什摇：“陛下毋须费心。罗什已垂老，还有更重要之事，等待罗什在有限之年完成。”

“这个好办！”姚兴两放光，“朕即刻下旨，招募各地有才学之僧人来此，拜国师为师，一同助国师译经。”

“译场组织严密，需多人相助。罗什有二十四名兹弟，他们在梵经上可助罗什。但有能力相助译经的汉人弟唯有僧肇一人，恐无暇一人兼笔受证文诸多事项。”

罗什正容，缓步说：“佛法东传中原，始于汉明帝。魏晋之后，经论渐多。然已存之汉文佛经，皆为天竺西域僧人所译。行文聱牙，义多纰缪。皆由先译失旨，不与梵本相应。如此经文，实难为中原众生理会贯通。罗什在中原多年，通览汉书。若能将罗什所学梵文经律译转汉言，可大兴中原佛法。”

罗什光飘到我上，微叹气，糊地说：“罗什与妻，乃因缘和合之果。历经几十栽风雨，本相约地狱再见。佛祖垂怜，让罗什有生之日再见吾妻，已是宽怀。”

姚兴越听越兴奋，不禁拍掌称：“好！国师梵华皆通，确是译经不二之选。不若就在草堂寺设立译场，需任何资助，朕必允诺。”

我心中一。姚兴的所谓安排，便是送十名伎了。这是史实，无法避免。到时我该怎样办？

在偌大的院里细细走了一遍，碰到不认识我的人，僧肇便一脸严肃地告之我的份。还见到了几个罗什的兹弟，他们都认了我，莫名惊诧，却对我毕恭毕敬。我

罗什有些尴尬，合掌一鞠：“陛下，前番之语，乃是错算。罗什现在才知，我妻患有顽疾，怕是无法再妊娠了。”

“朕略有耳闻。听闻国师之妻虽是兹公主，却是汉女。温文娴淑，才慧过人。十六年前已有，可惜难产仙逝。”

我吃惊地张嘴，姚兴的想象力还真好。罗什笑笑，不言语，随便他猜去。听得姚兴又说：“当年国师之妻，若能产下后嗣，如今正是青年岁。风采翩然，定肖国师。朕念及此，实觉可惜啊。”

坐客厅的上座，僧肇奉上茶。姚兴哈哈笑着：“不知朕此刻前来，是否打扰了国师。”他对踞坐在下首的我看一，颇有意地说“朕可是听说国师自前日将此女带走，一连两日不曾屋。”

姚兴现恍然大悟的神，顺着罗什的光上下打量我：“难怪法师在讲经时有如此惊人之举，原来此女与法师之妻相貌酷似。法师乃至情之人，这么多年依旧记挂于心，朕实在钦佩。”

罗什恭敬地合掌鞠礼，我那日学过廷礼仪，该行跪礼。正在犹豫要不要跪的时候，却被罗什暗示不必跪。我只好弓行礼。姚兴对着罗什合掌回礼，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从他看我的神里得知，他早就不记得之前已经见过我一次了。

姚兴走后，下午佛陀耶舍终于到了。他汉语不畅，费了不少力气才到达草堂寺。罗什已在之前听我详细说了与佛陀耶舍见面的过程。他对好友来长安相助译经雀跃不已。两人二十多年未曾见面，自有许多话要说。我让他们畅谈，自己在僧肇的陪同下熟悉周围环境。

姚兴一愣，摇：“如此，真是可惜。”喝茶，想一想又说“国师，让朕替你安排吧。”

被他问得哑无言。的确，他无论对姚兴说了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惊世骇俗的记载。唉，只是心中仍旧有些不舒服。看他风清云淡地毫不在意，想想又释然了。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反正后世总会这样写。所以，何须在意呢？

他淡淡地笑：“即便罗什不这么说，你以为后世的刀笔之吏会改写这段话么？”

姚兴诧异：“国师已在**收徒，还有何事更重要呢？”

罗什微微一笑，颌首：“陛下可知当年在凉州时，罗什曾经有妻？”

僧肇屋，低声告诉我们姚兴即刻到了。罗什，带着我们门，站到院落门等候。听到脚步声蹄声车轱声纷纷响起，大队人拥着几辆车缓缓而来。正中是一辆明黄的豪华车。到了院门，几个太监拥上，搀扶着姚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