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在着气，歇一会，将我汗的发掠开，温柔地说：“现在还不能有。明年三月发，要历经半年时间才到姑臧。若你有，这般颠簸如何吃得消？”他伸手把我搂怀中，亲吻着我的额“到了姑臧，一切安定下来。我们的家，便可添丁了。”

洗完衣服回家时，街上碰到的人，还是对我避让三尺。告诉自己，没关系，不要介意别人怎么看。收腹，昂首人。一个女人突然上前拦住我，吓了我一。却见她递给我一把菜心，犹犹豫豫地说：“公主，这是刚摘的。法师为我家孩祈福治病，是法师的菩萨心救了他。家里穷，没有别的，公主别嫌弃。愿公主与法师，平安吉祥。”

“要避，还有一方法。”我回过神，跟他解释排卵期和安全期的概念，他极其认真地听着，详细询问我现代的生理知识，不时赞叹千年后的智慧。心里不禁好笑，他已经越来越接受妻是个未来人的事实了。

第二天他居然比平常更早回来。我正在厨房学馕，他让我洗掉满手满脸的白粉，换净衣服，却不说明要什么。等我莫名地照他的要求换好衣服来，他拉着我的手，向街上走去。

“在想什么？怎么傻傻的？”他侧卧在我边，把玩着我的发，里的溺泛滥成灾。

看到我们的人，果真吃惊的表情。他却一如既往地跟人打招呼，谦虚恭谨，却气度非凡。这么多年主持雀离大寺，他跟这里的所有居民似乎都认识，带着我一家家串门，仿佛只是寻常夫妻晚饭后的闲聊散步。从起初的不解尴尬到后来的缓和接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我们谈话，对着我叫“公主”路上还碰到不少僧人，走过时虽然诧异地盯着我看，却仍对着罗什合掌敬礼。罗什神如常地回礼，持让每个僧人叫我“师母”走回去时已经天黑，我和他手里捧着满怀东西。各菜、果、日常用品，都是群众给的，怎么推辞都没用。

”

埋首他的怀，听着他有力的心声，我害羞地笑着，心底却隐隐不安。我们从来都没有避过，可他今天说的却提醒了我。古代的通，长达半年的长途旅行绝不像现代那么舒服，在这样的情形下，不到姑臧我的确不能怀。可是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能怀上么？这，几次在穿越机中，我不知那些线会不会破坏我的生育能力。就算能怀上，我能顺利生产么？我倒不惧怕古代原始的接生技术，可我，我不能受伤啊。生育，算受伤么？

从那以后，我门不

几次想告诉他，却看见他嘴角噙笑憧憬未来，生生地忍住。若他知我的穿越需要付的真实代价，他会怎样的不安内疚？我们的幸福是如此来之不易，我不能破坏。光瞥向屋外，我的背包此刻正躺在杂间里，穿越表和防辐衣就在里面。几次想扔掉这辐源，却总是会想起老板的话。踌躇犹豫，还是无法真正断离与21世纪连接的纽带。我只能把包放在尽量远的地方，但愿，我这辈都能不用上它们。

我怔怔地接过那把菜心，油绿的叶上还滴着珠。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家人以外的祝福，一时除了谢，说不其他话来。回去后，我对着那把菜心瞪了很久，一直到罗什回来。开心地告诉他这菜的来历，他只是微笑着，陷了沉思。

这样幸福的小日让我们暂时忘了一切烦恼。我的厨艺长了不少，他总是喜带着我的便当去寺里吃。学会在古代饭后，我还要学如何用古代的方式洗衣。没有洗衣机皂粉柔顺，只有被挤成团的皂角，搓衣板和洗衣。我第一次随阿朵丽大嫂去铜厂河边洗衣服，因为不会用那个槌，用武松打虎的姿势差把衣服打烂，惹来河边其他女人的哄笑。

心下震惊，我从来没有这么公然地跟他走在一起，还是手拉着手。想回手，却被他握得更。他对着我微笑，那笑容仿佛风，心里淌着的动。起膛，回他一个微笑。与他一起，走苏什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