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那是佛祖在助法师啊。”弗沙提婆环视一圈，大声说“连佛祖也看不过，告诫小吕将军莫要欺人太甚了。”

这一下似乎起了带作用，人群中爆嗡嗡声，鄙夷的光将我们笼罩住，不过气来。更多的东西砸了上来，罗什背朝人群，张开双臂将我护住。在他的臂弯里，我偷偷麻醉枪。我可以忍受自己被砸，可是，罗什不可以。他是大宗师，他必须要在世人面前维持尊严。寺里那次我忍住，是因为怕了吕光会上升到政治层面。可是，吕篆只是个帮凶，他比吕光危险小多了。

“小吕将军！”手下的人急匆匆赶到他边，将他翻个拼命摇晃，却毫无反应。场下民众哗然，场面顿时有些失控了。

看着他的背影，如此大，为我挡一片天。我笑，怎么可以躲在他背后？站来与他并列，十指相缠，一起昂。这一刻，心里被幸福充盈得满满。地狱又何妨？有你的地方，便是天堂。

“诸位乡亲，请静一静，听我说。”弗沙提婆两手挥动，对着台下用尽力气喊。许是他国师的份起了作用，人群渐渐安静，每个人都望着他。

罗什的脊梁直直着，仰起，卓然傲立，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僧人娶亲确是荒唐，但罗什既然在佛祖面前发誓与此女共渡一生，她便是罗什之妻，永不辜负。至于罗什持戒不全，自然愧对佛祖，罗什甘愿堕阿鼻地狱，永不回。但罗什心中仍有大愿想，佛法广，为三千大众指迷津。罗什愿遍传**于大千世界，誓为迷蒙众生渡难成佛。”

下面的群众目瞪呆着，似乎对我们这般毫不避忌的承认不知所措了。人群久久没有动静，我的光快速扫过吕纂，却觉察到他难看至极的脸突然微微地。顺着他的光看下去，群众中一个人，伸手来对着我们了个投掷动作。

“法师果真是护妻心切。”吕纂冷冷地嗤笑“法师仍是心在红尘嘛。若是眷恋凡人之俗乐，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他停顿下来，转看我，嘴角挂着无怨无悔的笑。再转面对大众，提声音大声说：“待得**宣成，此生愿了，罗什与妻一同地狱，绝不皱眉。”

吕纂开心地转对着我们，正要说什么，突然睛直瞪，脸上刚来得及莫名惊诧，整个人便轰然倒下，震一阵灰尘。

他在大众面前这样叫——我妻！泪不受控制，涌框，挣扎着不落下。他知不知这样的当众承认，从此带来一世，甚至一千多年的诟病。

示，大跨步上台，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下面人群立刻停止嗡嗡的议论，手上本来执要砸我的，也停下动作。站在他后，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见他合掌鞠礼，声音洪亮，字字清晰地耳：“诸位施主，破戒娶妻乃罗什所为。所有怨怼，罗什一人承担，与我妻无关。”

“法师娶亲那日，诸位也去过，那就应该记得，法师是如何被。”弗沙提婆在台上踱步，对着民众振臂呼“法师乃心怀大慈悲之人，婚姻之誓约既是在佛祖面前所立，便绝不会违背。然法师悲悯，立下普渡众生的大愿想，我兹有如此心系万民的

我妻！

罗什转看我，半张着嘴，里疑问。我用无人察觉的方式极快地。他一时也有些懵住，只顾抓牢我。肩突然搭上一只手，我吓得一弓开，却见弗沙提婆站在我后无奈地苦笑，还在着气，衣服帽都有些凌。

罗什闷哼一声，晃了晃。这次，居然是块石。那个人，就算着兹服饰，却绝对不是兹人。我离愤怒了，原来，吕纂早就安好自己人混在群众中制造事端。这些砸上来的东西，有多少是他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