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该去早课了…”

“若是说忘就能忘，又何来‘由故生忧，由故生怖’呢？”他闭，下最后一滴清泪“天意不可违。既如此，罗什放你回天上…”

“我在的…”我泣不成声，透过泪的迷朦地看着他“我一直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直到你天明回去…”

么我当初同意这该死的穿越？

“罗什，你不是说万皆空么？我只是个幻像，不是真实存在，很快会消失不见。日后，只要你克定自我，就能把我忘了…”

他叹息着，将我又搂怀中。“艾晴，你是尊佛祖之意来罗什边的么？你是仙女，所以知罗什的未来么？”

“师尊要回罽宾，今日就发。罗什会送他走，然后去莎车游学。那里的僧人已经好几次邀罗什讲大乘要意了…”

他将我搂得更，膛起伏着，半晌才声：“好，罗什答应你。既然你一直想要罗什去中原传播佛法，罗什一定会去。”他顿一顿，咽了咽嗓，又哑着声音在我耳边轻问,“只是，你一定要走么？”

“又是一夜么？为何过得这么快？”

“罗什…”定睛在他如醉的波里，我已无理智了“我也是,每天盼着你来…”

“那好，我去那里找你…”

“嗯…”“所以，罗什不为你送行了…”

我看向他，眨了眨泪，着鼻，等他讲下去。他哽咽了很久，一直张着嘴，却吐不声。

“我不知…”

“罗什…”

“艾晴…”他把我稍稍拉开，对着我的。两串泪珠涌，顺着狭长的脸，在微微有些青的削尖下稍停留，重重落在褐红僧衣上。泪化开，染成一朵朵小。“这是罗什此生第三次哭泣。第一次为母亲，有你在边，罗什第一次知，心里苦时，能有个人陪着多好。第二次，是父亲离世的那一晚，罗什一个人偷偷跑城哭，那时，多希望你在边啊。”

“艾晴，你住在这里的三个月，罗什一生从未有如此快乐。每日想着晚上才能与你相会，便天天盼着晚课。”

“界界众生，以四大五桎梏，不得自在。”他慢慢放开我，转看向窗外，昏黄的油灯也掩不住底的那抹孤凄“罗什在这界之中，桎梏自，又何得自在了呢？”

“嗯…”“艾晴，还能再见你么？”

我又被他搂怀，这次，他不再像以往一样轻柔，他的手臂传来一阵重过一阵的力气，似乎要将我他的膛。我几乎被他抱得不过气来，伸双手，环住他瘦的背。他轻颤一下，又突然将我拉开。

“罗什…”我低低唤，看他不见底的潭“你想说什么？”

“罗什想…”他的节上下起落，盯着我的，每个字都吐得那么艰难“罗什一直想…”

“罗什，我无法向你解释我的来历，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答应我，一辈不要还俗。不要忘了，你还有更伟大的志愿：去中原弘扬佛法，救更多苦难的人脱离苦海。”

“一切恩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由故生忧，由故生怖。若离于者，无忧亦无怖。”我喃喃念《飞狐外传》中袁紫衣离去时对胡斐说的这番话。这也是从佛经里来的，现在一字字地念，肝寸断。“罗什，离吧，自然就无忧怖了…”

“想…吻…你，可以么？”

我在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染他的褐红僧衣。他的透过衣服熨着我的脸，多希望这个的怀抱是个随时都可以靠的地方。

“艾晴，这次是我吻你，所以，我们的罪孽现在一样重了。罗什是奉佛的僧人，该的是大焦地狱…”

那一夜我们都没睡，互相依靠着取。天明时分，就是离别之时，这一刻，永远不要到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