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有些呆了,陷沉思。我不知
他能了解多少,我纯粹是从宗教与生产力,与统治阶层关系上论述。再添一句:“罗什,你
改宗大乘是对的。大乘更顺应时代发展,能解决更多数人的
神需要。”以他率达趋新的个
,大乘渡人的思想更适合他,所以最后他选择改宗,也是必然。
我也站起来,走到他后,柔声说:“小乘
世,大乘
世。所以你接
了大乘,就觉得大乘教义更符合你的心
了。地藏王菩萨有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是否想像他一样,渡人而非渡己?”
“一路回来,见白骨野于沙漠,盗贼四下伏没,百姓困苦不堪。我便在想,我个人固然可以通过修行得,可是他人呢?那些盗贼却是依旧为非作歹,百姓依旧受生老病死苦。我习佛法,究竟为何用?”
踱步到他畔,诚挚地看向他:“小乘是‘自了汉’,要解脱必须
家。
家人不事生产,也无后代,若每个人都
家,长此以往,国家无法生存,人类便亡。所以当佛教跟世俗权力产生矛盾,便有大乘
来改变弊端。”
我一听有愣神了。是啊,无论他多聪明,也还是个离不开母亲的幼童。这个
家的理由,多简单。而他的一生,在七岁便因这一
,一锤定音。
他脸上扫过一丝不快,闷闷地吐气:“回兹后,凡我提及大乘,师尊们都斥为外
谬论,罗什无从学习,
以为苦。”
“那你想通了么?”我小心地问。
“以前习法,师父们告诉我,要通过修行,自我解脱,了生死,离贪,才能到达彼岸之涅槃。我在罽宾便跟随得
僧盘
达多习小乘佛法,有四百万言,都是讲如何修行得证大果。可是…”
他站起,踱步到窗边,无意识地扳手在
后,消瘦的背影孤清寥落。虽然尚年少,已经显
未来佛学大师的
形。
他的早慧是了名的。记得他的传记中便记载他七岁
家时“日诵千偈,每偈有三十二字,共三万二千字”想想看,一个七岁的儿童每天背三万两千字,还是那
难懂的佛经,也就
因斯坦,霍金能比了。我估计让他背圆周率,准能破吉尼斯记录。
时我便坐一旁听。不知为何,那些经文我只要听一遍,便能背诵,人人称奇。寺中僧佛图
弥问我所背之偈,我皆对答如
。他赞我是佛门伟
,便跟母亲商量,
收我为徒。”
我抬朗声说:“而大乘却是渡人,你只需
拜诵佛,便能成佛。这样,不用
家,居士也可以成佛,就能解决人与生产的矛盾,居士可以结婚,也就解决了人类繁衍的问题。所以,佛教能被当权者接受,才能
传更广,有更多信徒。即所谓佛光普照,普渡众生。”
“所以母亲问我是否愿意家。我知
家能跟母亲在一起,便答应了。”
他抬看我,略带稚气
光从油灯上飘开,看向我,
里的迷茫
雾再次浮现:“你上次问我为何
家,我却发现,真的不知如何作答。为了能跟母亲在一起?我已经不再是七岁幼童。再过几年,我便要受大戒,真正遁
空门。可是,我最近几乎每晚问自己,为何
家。”
我能理解他的苦闷。兹信奉小乘几百年,在佛教初期大小乘的纷争又很激烈,大乘在当时传播,决不是佛教内
的主
,而是极少数“积极分
”的“作怪”行为。所以,可以想像他在整个大环境中如何无奈如何挣扎。
“罗什,其实大乘是在小乘上发展得来,两者并不对立。佛陀创佛教,是为反对婆罗门教,反对姓制度,所以教义简单。修行方式参考了当时
行的苦修,讲求个人努力,求得解脱。可是时代在发展,小乘局限便显
来。”
他迅速转看向我,
赞许,脸上倏然明朗:“是,艾晴。在疏勒时我师从须黎耶苏
,第一次
及大乘,便
折服。这些日
里,每日与你相
,听得你对大小乘用片语既能参透其意,我更是心向往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