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纵却也不气馁，仍然接着：“王家、陈家、华家、焦家四家的少爷，已然被人捉到大牢里去了，罪名则是指使韩家的二爷韩世坤韩副押司买凶袭击侍郎韦大人。现如今，四位公陷囹圄，王知府却搭救无力。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韩二爷这会儿已然打了死牢，韩老太爷已然卧病在床、命不久矣便可了。”

“啧，果然气的很。”谭纵看了一距离自己大不过半尺左右的痰，却也不介意，仍是那般笑眯眯模样：“你知我是亚元，那你知不知我还有个份？”

“你…”这汉却是被谭纵这番话说的噎住了，一时间竟是“你”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否则你若是敢对我用刑，我便敢将你告到衙门里去，怕你这亚元的功名也保不住了。”

那汉却是呸地朝谭纵吐了一唾沫，随即扭过去再不说话了。

谭纵说这番话时，视线一直集中在这事双上，这会儿见着这事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顿时知自己这话奏效了，连忙再加上最后一压死骆驼的稻草：“再者说了，我只是要你去这些未修理好的河堤来，又不是让你指证谁，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若是你这会儿说来，待会再抢救及时，免了患，说不得你还能立件功劳。日后万一韩家真的不保，你还能用这功劳换来韩家一家平安也说不定，介时不也成全了你的忠义名声。”

这事明显被谭纵说动了，只是一时间似乎又有些举棋不定，一时间脸在那油灯的光线下倒是显得忽暗忽明的，最后才带着奇怪的神开问：“你所说，你似乎是在帮我们韩家？”

实则很多时候，人本的一些条件反是不受控制的，往往据这些东西可以推测人心里的某些状态和想法，谭纵此时便是如此。自然，后世许多某行业的尖人在接受极为严格的训练后，已然能够随意控制的任意一个面官。不过，在这大顺朝，应当没有这人才对，即便有也不可能是前这位韩家的事。

实则谭纵早已然判断这位应当是事了，推测起来其实极为简单，能够主持这等事情的必然是韩家的重要人，否则韩家那位老狐狸又如何能够放心。而在韩家，除了那位老狐狸以及下面的二一女外，便只有一些事了——谭纵从监察府的情报里倒是未见着有说韩家的亲戚侄之类的，想来是未有联系或不在本地的缘故。

只是这回谭纵却是失望了，从后面看过去这事竟是动也未动一下。

“啧，要不怎么我说你蠢呢。”谭纵却是一副孺不可教也模样，一边摇还一边晃手的：“王仁关系再通天还能大的过官家？再者说了，这会儿河堤没修好，这雨势又大的吓人，再这么下个一天半月的，只怕这位就涨起来了。介时一旦溃堤，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位王知府，你们这可是现成的罪证啊。你说，一旦王仁倒下去，即便你韩家的那位老太爷再朗又能如何？还能保得住你这个小卒？”

“哦？”谭纵却是惊疑一声，好奇：“你认识我？”

“你胡说！”这壮汉果然被谭纵说的忍不住转过来：“老太爷骨一向朗，前些日才来过，又怎会突然卧病在床！王知府更是有通天的关系，便是外面那个王爷也休想动王知府一毫。哼，你休想能骗到我！”

谭纵这时候有意停了一停，见这人虽然仍然背着，但这耳朵却是不受控制的动了一动，心里便不由地笑了。

谭纵看这位事的心里已然开始动摇，因此自然是不给他这么多时间考虑清楚，直接趁打铁蛊惑：“所以说啊，这会儿若是想挽救颓势，别的都不说，先把那些个未修好的河堤全数找来，然后再派人加抢修才是正理了。若是晚了，那就一切都难保了。别说是你韩家，便是王家、陈家这些个你们倚为靠山的人也得跟着一起遭殃。”

谭纵见这大汉一脸狐疑，似乎是怀疑自己的初衷，一时间也不知该找什么借。就在这时候，赵云安忽地从门外来：“他别号梦里尽繁，又如何能见得你们韩家的那位小日后受苦受难，自然是能帮就得帮一把了。”

“想必你在这儿呆了不少时间，却不知南京城最近闹的，当真是可惜的很。就前些日，南京城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与你韩家也有关系。为韩家受韩老重的大事，你可想知是何事么？”谭纵说完，却是又凝神去瞧这人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