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王大少，你知不知，你这一砸省了我多少力气？”谭纵又现一副得意表情来：“本来有这位韦大人在，即便是真查你们王家的账薄来，只怕也会被他动手脚掩饰掉。可这时候，因为你这一砸，他却是只能躺床上了。还是说你认为那些的随员敢在安王的底下动这些手脚？那我定不会介意把他们一起送来与你们伴的。”

“换了什么人？”王动终于开始“静”了下来，沉声问：“难不成是你？！”

“王阁老的得力臂助？”焦恩禄与华英茫然失措地对视了一，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由于王仁的吩咐，王动陈举几人尚是首次听闻伤者的份以及与王家的关系。因此，听闻后，便是愤怒到极的王动也是安静了下来。虽然赤红的双目依然是那般野兽的表情，可他却停止了挣扎，只是不停地着气。显然，即便是王动也想知，这韦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为何会被谭纵称为拦路石。

被谭纵这么一提醒，王动心里猛地就是一震，官家派人来查南京府利账薄，特别是河堤款的事情他又如何会不清楚——当初那场库房的火灾便是他向王仁建议的，谁想仇人不仅没死，反正越来越厉害，这会儿甚至已然公然在他上屙屎撒了。

谭纵说完这些，忽地又话风一转：“何况，如今最关键的是，因为你这一砸，这次查账的主事已然换人了。”

“谭梦，那位韦德来究竟是什么人？仅仅是右侍郎？”陈举却是一脸沉地看着谭纵，直接问了关键。

特别是自从与这王动对峙以来，谭纵嘴上不说，可心里面却一直是憋着邪火的，前次因为曹乔木的连续打击而借莲香发过一次——可惜的是因为苏瑾、清荷的缘故没能完全发来，这回借着羞辱王动的机会，谭纵却是不想再憋着了。

至于王动背后的老王仁，谭纵这会儿却是已然将他看成了死人。

“王大少，你说我是不是该谢你呢？”见焦恩禄不说话了，谭纵觉得没了意思，便又转朝王动哈哈笑：“据说，这位韦大人可是王阁老的得力臂助呢，这次能被官家派来也是王阁老在京里了不少心思才如愿的。谁想的到，你这一砸下去，王阁老的全副心思却是化作了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谢你？”

只是，如今听得几人的一次报复竟然让王阁老的心血打了瓢，两人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王阁老位权重，他们又哪会不知。更何况这事情似乎牵扯到了南京城里的第一权贵王家——不仅仅是王动这位少爷，而是整个王家，两人就更没了主意了。

“什么人？”谭纵故意装可地歪着脖想了会，随后又装作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他便是这次官家派来的钦差团里的主事。王大少爷，你应当知这个钦差团是来什么的吧？”

即便是陈举这些个公爷看着往日的情分愿意帮衬一二，可谁又敢因为失势的王家再去得罪受安王重、在南京城里如日中天的谭纵——那已然是与找死无异了。

两人虽然因为家里的关系，与陈举走的要亲近得多，但与王动那也是惯熟的。对于王仁背后的这位王阁老也听王动提起过多次了——若非有这位王阁老的存在，陈举也不会将这南京城第一公的位置让去。

至于会否因为这件事情得罪陈夫，谭纵却是不去想的。何况，如今谭纵一直都是在针对王动，对于其他三个却是一句名也未过，别人即便是嫉恨又能以什么理由发作。故此，谭纵这会儿才会这把肆无忌惮。

“主事又如何？”焦恩禄却是一脸不屑：“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员罢了，在这南京城里伤便伤着了，又能翻什么风狼来。”

“是么？”谭纵故意托长了音调，将“是么”两字说的怪腔怪调的，偏偏却是极富嘲讽味，顿时让那焦恩禄听的就是一怒。只是见王动这时候沉着脸，却又一声不吭，便清楚自己果然是说错了什么，顿时住不言了。

“嘿嘿，嘿嘿嘿嘿。”谭纵笑了几声，只觉这会儿已然找回了后世当纨绔时欺凌毫无反抗之力的对手时的那变态快意。

正如谭纵与李醉人说的那般，当李熙来被他下毒害死的那会儿，王仁便再也没了翻盘的机会。唯一的区别就是王仁究竟是换个清闲岗位，还是脆直接倒台。以大顺律而言，以王仁挪动利款的罪行，至少都是个抄家，他王动又如何能得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