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转变

第52章 转变

谭纵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对面的宋濂已然借口有公务先走了。

只是这宋濂走之前总算说了些东西，虽然不多也不够详细，但却足够谭纵将王府里tou的三位幕僚一一掌握：最得王仁信任的展先生，嗜好醉酒的李醉人，以及最热心权势的韩一绅。

若是放在以前，谭纵必然会以权势诱惑这韩一绅反水，只因这路子走起来最快最安全。但这时候，谭纵却没了这心情。

蒋五喜huan走王dao的路子，谭纵没奈何，自然也得陪着他走王dao。

只不过，从宋濂口里，谭纵却是知晓了些别的东西，譬如韩一绅的二儿子韩世坤同在南京府里tou任职，而且还是guan着南京城里tou的缉税。

十个税务九个罪，这话不是谭纵说的，乃是后世的至理。只是这罪也有大有小，在行业潜规则下，大多数的罪过也不过是些例如收些好chu1费之类的jipi蒜mao的小事，着实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这些东西放在这大顺朝里tou却是大大的祸事，说不得填补税款追加罚款还是小的，最怕的便是数额ju大后的抄家之祸。

而多大数目算是数额ju大？谭纵记得《大顺律——商税》里tou写的清楚，逃税超过一万白银就得罚没家产，若是不小心超过了五万白银，那便得抄家。

这在大顺朝已然是铁律，即便是皇商也得遵守！

而很不凑巧的是，谭纵记得自己在那间库房里tou曾依稀记得韩家似乎有些税款不清不楚。若是没人追究也就罢了，若是有人追究起来，特别是谭纵这等老税务追究起来，怕是想遮掩过去就难了。

只是这会儿谭纵却不愿意再自己拿主意，就怕自己把事情涉及的太yin，又引得蒋五反gan，到时候别打了老虎得罪了龙子，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蒋五离去前所说的，谭纵心里却又多了几分自得。只是随后又醒悟过来，那蒋五说话时虽然语气尚算和气，但更多的却是一副指使的气派，似乎他蒋五说这些话天生便应该。

谭纵在后世活了三十多年，虽说一直gan慨社会等级shen严，可好歹还算得上是平等，主要便是除了那些个不争气的小官们外，大多数官员总算还是知dao低调为何wu，从来不会去欺压民众的。

因此，不论如何，后世社会大ti上尚算得上是和谐、平等的。

而也正因如此，所以早先谭纵对蒋五这皇子天生便有些抵chu2，才会想着要压蒋五这不谙世事的皇子一tou，更想要蒋五这涉世未shen的皇子听话，对自己言听计从。

只是，到得现在，谭纵总算渐渐醒悟过来。在这大顺朝里tou，皇子终究是皇子，绝不会因为他谭纵谋略过人、见多识广而有所不同。在蒋五这皇子yan里，他谭纵ding天不过是一个尚算得上高明，但绝对称不上听话的高级幕僚。

在初始阶段，蒋五或许会因为这个因为那个的原因对谭纵gan到惊奇，进而对谭纵多般忍耐。但到得这会儿，蒋五心里tou的惊奇gan已然渐渐消失，自我意识渐渐nong1重起来，更有胡老三的受伤，这才使得蒋五渐渐向赵云安开始转变。

或者说，早在曹乔木离开后，蒋五便已然渐渐变回赵云安。只是缺乏一个由tou，因此这zhong转变就不甚明显。而此次胡老三被人暗算，chu离愤怒的蒋五便自然而然的成了赵云安。

于是，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赵云安取代了蒋五，谭纵成了赵云安的幕僚，而不是蒋五言听计从的谭先生。

终其所以，仍然是两者的shen份不同所致。就好像在蒋五决心隐瞒shen份暗查时，即便是谭纵也觉得束手缚脚的很。而这会儿赵云安既然表明了shen份，那么一切便好办了许多，最起码有安王的名tou摆在前面，谭纵便少了许多顾忌，可以调动的资源自然也多了起来。

至少，监察府想来是会pei合的了。

谭纵一个人困在房间里，独自思索了数个时辰，便是晚饭也没chu门里吃，这才将一切想透彻，更让自己qiang行接受了这幕僚的shen份。

虽说谭纵心里tou还有些不shuang，但终究还是让自己接受了这么个名分。而且，谭纵还用心理学qiang行暗示自己，在这大顺朝，幕僚这职业若是当的好了前途自然也少不了。

不过，这些手段用过后，最终让谭纵决定安分守已下来的，却是袖口里的那块铭牌——监察府的存在实在是让他如鲠在hou，特别是曹乔木短短几日内就将他调查的一清二楚所表现chu来的qiang大能量，已经足以让他认清楚现实了。

不guan在哪个年月，拳tou大的永远都是有dao理的。

因此，谭纵最后安wei自己dao：就当自己这一世走的公检法的路子吧，混的好了一个副国级还是可以的。

谭纵走chu房门时，脸se多少有些憔悴，但因他放下了心事，因此jing1神倒算得上饱满。用过苏瑾命几个丫tou备下的晚膳，谭纵难得地约了几个女子一起下了几回双陆，倒是被几个女子杀的大败。

只是谭纵却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呵呵的，甚至兴致来了还在三女脸上都香上了几口。

苏瑾三人自从入了谭家的门来，还从未见过谭纵这般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