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谭纵心里一喜，心知戏怕是就要来了，连忙话：“老人家此话何解？莫非南京城里已然没了闲置的宅么？”

可这会儿这老人家却一副迟疑神态，想来是怀疑谭纵几人的动机。而能让这老人家有这般错觉，想来定是李发三这几日了变故，这老人家生怕谭纵三人是来上门寻仇的。

心里有了计较，谭纵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说不得就指了指后的蒋五：“我来是找李发三为我这蒋兄弟寻幢宅的。”

谭纵话里不尽不实的，说的也不甚清楚，论理说也算失礼了。不过还是那么一个说法，谭纵份相对于这些普通百姓着实太，因此本不用说的太多，否则就是失了士的脸面了，传去是要被人讥笑的。

“便是这家了。”老人家指指闭的门，转走，可脸上又颇为犹豫。

虽说份有别，可谭纵本心还在，哪能睁睁地看着这老人家就这么跪下去，说不得就赶了几步把这老人搀起来：“老人家你放心，我们当真只是来寻宅的。”

还是谭纵这天大的举人老爷——能帮举人老爷事，那可是真正的攀枝。

谭纵却未想到李发三家住的离老槐树不远，仅仅过了几间院便到了。等到地的时候，谭纵有心观察了下周遭，却发觉不论是墙还是地上，都无甚奇怪痕迹，倒是有不少孩童的涂鸦，显得颇为童真童趣的。

早上重新忽悠住了蒋五，已然让他心态有些失衡，只是这会却不是昨日那般的低落，反而是太过调。因此这会儿谭纵见这老人家不与自己合，特别是蒋五还在面前，他就有些不。

谭纵这话说的极重，那老人家顿时被吓坏了，说不得摇手：“说不得，说不得，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知咱们王知府可是个大大的好官呐，那些个犯事的不过是少数罢了，也不成气候。”说完，又看了一谭纵，老人家却是转渐渐走了。

被谭纵这么一扶，老人家也就顺势站了起来，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祥和之意。瞅瞅谭纵，又瞅瞅蒋五与胡老三，老脸上这才几分喜模样，可随即又沉下脸：“若几位贵人当真是来找房的，还是请回吧。发三儿这会儿跑些其他活倒还成，可替人寻宅却是不成了。”

“宅自然是有的，咱们这南京城这般大，哪会没几幢空闲的宅。可是发三儿这几日帮别人寻宅，却是惹了些是非，所以怕是不敢再替人寻宅了。”老人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正是把事情说完后，又瞅瞅谭纵腰带别着的玉佩：“找发三儿寻宅的也是个举人老爷嘞。”

所谓人老成，谭纵这么一说完，那老人家果然听清楚了谭纵话里的威胁：他再不说，就会要这些孩带自己去，万一了事情，这些孩怕是就要被牵连了。

轻叹气，老人家摇摇：“罢了罢了，是祸也躲不多，也是发三儿该有这命。”说着，不理谭纵脸上的不悦，只是站起来往门坊里走，却是为谭纵几人带起路来。

“寻宅？”老人低念叨了一句，说不得话音里就带了些古怪。只是这人年纪大了，说话声音就有些小，他又有心放低了声音，因此谭纵却未听的清楚。

“哦？”被老人家这大有意的话一激，谭纵心里倏地闪过几个念，面上神也是时喜时怒的变来变去。到得最后，谭纵却是同样大有意地扫了一背后站着看戏的蒋五，随后回转过来对这睿智的老人：“咱们大顺朝开国四百余年，便是皇也不敢这般行事，莫非这南京城比皇还大不成！”

谭纵见这老一副迟疑模样，心里便有些不喜。

“说不得？”谭纵面终于沉下来，却是就这么背对着蒋五：“既然说不得，为何又得了？说来说去，什么清官好官，终究是哄人的。你说是吧？”说到最后一句时，谭纵却是已然转过来面向了蒋五。

谭纵却未发现，他这话说的是快了，可后面的胡老三脸上却是也浮现几分怒意，便是蒋五脸上也多了几分不悦。只是两人神转变的太快，谭纵却是未能瞧见。

回见那些玩耍的孩童还在，谭纵嘴角说不得就扯一抹冷笑，便是话音里也带了几分威胁的寒意：“老人家既然不知，我便问那些孩去。想来他们时常在门坊里玩耍，对这门坊里的街坊邻居定是熟悉的。”

果然，踌躇许久后，老人家还是开：“发三儿这回是被钱迷了，看不清楚人事了，这才遭了劫。几位老爷想来也是富贵人家里来的，若是可能，便请看在小老儿面上放过他家里婆娘孩吧。”说罢，这老人微微颤颤的就给谭纵三人跪下。

谭纵心知这老人必然是有话要说，便静等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