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羲心中如此想。

黄宗羲蹲在那蹲坑上，闭着睛痛苦地呼一气——这蹲了好半会儿，他的痔疮倒真有些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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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在俞国振治下，对于言论是给予了相当的自由。一般百姓私下谈论国家大事，不但不受禁止，报纸上有时还会有意引导。从这一上来看，俞国振的“华夏”比起大明要开明得多，但是黄宗羲还是不满：允许议论国是的应该是儒生士林才对，应该是他们这些原本团结在南都周末边的清，至于小店铺老板这样的，让他们的女有学可上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还想议论国是？

他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知俞国振登基之后会如何安排原先金陵的小朝廷。象钱谦益、阮大铖、士英等都会荣养，也就是给一个很好听的名，却没有任何实权，每年提供相应的薪，据说这个荣养的机构名为“明史编撰所”其余大小官员，都会领一份相当于过去三年的薪，然后再打发回乡。

“华夏又如何了，自古以来帝王都是换汤不换药。”

他从茅房后的后门了这家成衣铺，想来那些跟着的尾都被甩掉了，于是便再飞快地穿过街巷，连着如此三次之后，他到了河边，这才招了一艘小船，让船将自己送往旧院。

黄宗羲一就瞧，俞国振这是分化瓦解和拖延时间，这个修班号称可以带薪免费修三年，三年后便据成绩各自委任职位，但以黄宗羲对俞国振的了解，最后委任的只怕也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副职，甚至就是到各地的地方志编撰司去编地方志去！

这一黄宗羲还能忍，最不能忍的是，在这场瓜分权力的盛宴中，他最为尊重的东林竟然只是看客！

这么算来，俞国振这笔三年薪打发官员回乡的买卖，不但不亏钱，只怕还能小赚一笔。

天下权柄竟然掌握在这些人手中，掌握在这些不能诗作词不习儒家经典的人手中！

号众人还有些不适应，但到现在，就是刚刚收华夏治下之地的百姓，也能极为顺溜地将这个名字说来了。

旧院比起往日更为闹，因为俞国振的登基仪式之事，四面八方前来观礼致贺的人不少，其中最多的就是俞国振的华夏军略委员会下属成员。黄宗羲着帽，将自己的脸掩住一半，看到那些神采飞扬的华夏军略委员会下属成员，他心中就是一阵厌恶。

不过他却没有办法将这话当面说给那店铺老板听。

崇祯如今可是把失国之恨，全都放在了儒林上，对于俞国振，他倒是看得开了：俞国振本没有丝毫对不住他的地方，相反，倒是他当初一步步猜忌俞国振。如今他想来，当初之所以猜忌俞国振，似乎与朝中儒生也有很大关系。

“啊，哈哈。是我失言了，哈哈…”那店老板一听黄宗羲在茅房里发怒，心中顿时明白，这位先生只怕也是公智一员，不由得尴尬一笑，他只是一个小店铺的老板。犯不着为着这样的事情与人较劲，冷旁观罢了，因此告了声罪，终于跑到店铺里去了。

“民心啊民心。俞国振倒是会蛊惑民心。这些愚氓，本不知独夫民贼一时的好。是要拿两百年当当婢来换的…事到如今，唯有用更激烈的手段，才能唤起民心，让百姓看穿俞国振的假仁君实独夫的真面目！”

“住嘴！”

总而言之，俞国振太狡猾，使用某些激烈手段来唤醒天下士，实在是势在必行！

他是听过这嘲讽的，而带来这嘲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允彝。夏允彝又是从阎应元中听到的，而阎应元则说。第一个对他们这些清评价为“公痔”的不是旁人，正是崇祯。

当然，若是有志于继续为官者，俞国振也不是全拒绝，那年纪较轻又愿意学习新东西的，俞国振将把他们编所谓的“储备官员修班”行培训然后再上位。

“自然不同，我可是去过上海，那边百姓谈起国家大事，一个个都无甚忌讳，官府也从不计较。”

以黄宗羲对俞国振的了解，这三年的薪可不好领，若是被俞国振派来的审计组审有贪腐之行，怕是要追赃。因此不少官员如今都是拼命变卖古董珠宝，只希望赶在审计组驻之前将亏空填上。

“在上海那边，我听得一个有趣的说法，便是儒林中有些人说，唯有智者方有能商讨国事。天下大事，庸人不足以论之，他们又自称秉持一片公心，故自诩为‘公智’是也。不过也有人说他们这些年把持朝廷权柄，上下勾结欺君害民，本不算什么公智，乃是公痔——公公们的痔疮是也…”

想到这里，黄宗羲的决心终于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