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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六、大dao不行海帆扬(四)
“如今这等情形,我们儒门唯有两条dao路可走,一条,是方密之所为,化实为儒,纳儒入实,自此再无纯粹儒家,儒学只是实学所包括的百家中的一条支脉另一条,则是我们自己恪守正dao,jian守本心…任他风chui狼打,我自jian持自我…”
“究竟怎么zuo,卧子兄,你就别兜圈子了。”
“穷则独善其shen,达则兼济天下。”陈子龙xi了口气:“我们现在势穷力窘,不可能执掌天下。但是俞济民此人zuo事,多留一分余地,连我这个朝廷安cha去夺他权的人都容了下来,这些年我除了领他一份薪水之外,便是编书校对,他也没有为难我。因此,只要我们不要与之直接对抗,暂且隐忍,便会无事。”
陈子龙的话让冒辟疆与吴伟业对望了一yan,因为这几乎与方才侯方域所言如chu一辙。可是他们又觉得,陈子龙与侯方域并不是一类人。
“况且,我这些年在新襄也算有所心得,觉得最大的收获便是尚实务去清谈。”陈子龙又接着dao:“我决意向俞济民申请移民于海外,招募liu民,以我儒家圣人之dao教化之。俞济民能以新襄一地而泽被天下,我就不能以海外一隅传承dao统乎?”
“什么?”
冒辟疆与吴伟业都louchu惊讶的表情。
“二位莫要误会,我没有与俞济民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我便是shen居海外。也是俞济民治下之民,但是,若我们能zuo到白手起家,象俞济民那样建起一座繁华城池,自成一taoti系,必为俞济民所重视,这可以证明。我等儒家正统,亦能治国,那时再昂然归来。何愁俞济民将我等儒生弃若弊履?”
对冒辟疆和吴伟业来说,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但今天以来。他们听到各zhong各样的言论都多了,整个儒林,随着俞国振入主金陵都陷入心惶惶之中,每个人都从各自的理解角度,对此发chu自己的评论,《风暴集》最新一期中,便有不少尖锐的争论。
这是一个两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思想大动dang的时代,现实bi1迫儒林不得不zuochu思考。必须承认,能在万千读书人中脱颖而chu的,终究是这个时代比较聪明的人wu。在激烈的动dang来临之前,他们或许因循守旧不思变通,但当风狼真的到了,他们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各zhong各样选择的都有,各zhong各样言论的都有。
“俞济民岂会让我等如意?”
“我与俞济民shen谈过数回。二位知我shen受大明皇恩,却最终未曾为大明死节,反倒食起了周禄,原因便是我知dao,俞济民有容人之雅量,此人qi量之大。古来无人能及。以上皇崇祯为例,换雄才大略如魏武、唐宗之辈,只怕也不会象俞济民一般,优礼厚遇。我这有一本书,如今市面上尚未发行,只是印了发给一些华夏军略委员会的高级官员,乃是上皇亲手所著,二位请看。”
陈子龙说着便从自己的箱子里翻chu一本书来,那书如同新襄一贯的风格,装饰得甚为jing1致。新襄的造纸术经过这近二十年的研究、发展,如今造chu的纸张zhong类之丰富,让读书人甚为huan喜,而这zhong适合彩se印刷的封壳纸让书籍也变得更为漂亮起来。
这本书的底se乃是半边朱红半边明皇,封面的几个字,别个认不chu来,吴伟业却是一yan认chu:“这是上皇御笔!”…,
“正是。”
“我的前半生…作者朱…”
看到这又是充满新襄白话气质的书名,吴伟业一时无语,倒是冒辟疆,将之念了chu来,不过发觉作者署名中是崇祯的本名,他只念了一个姓便没有再念下去了。
“此书之中,载着当初上皇如何由信王而得大宝,又如何以雷霆之威擒下魏忠贤,其中还有大量内容,都是与东林有关。”陈子龙说到这,免不了摇tou苦笑:“说实话,看了此文之中,我也觉得,东林…有些事情zuo得实在是不象话。”
“东林再不象话,也总是正人君子,胜过那些首尾两端的小人。”陈子龙话声才落,吴伟业与冒辟疆还没有回话,门外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jin接着,门被人愤怒地推开,黄宗羲站在门前。
他戟指陈子龙,因为气愤,他的xiong膛起伏得甚为激烈:“陈卧子,若不是今日来此,还不知dao你竟然是这等人wu!枉我想来寻你商议大事!你就去添新君的脚尖吧,我黄太冲今日起与你划袍断义!”
说完之后,他bachu腰间所悬之剑,当袖一挥,半块袖子应声而裂,然后黄宗羲将那袖子扔在地上,转shen便走,竟然不容陈子龙分辩一语。
陈子龙唯有苦笑。
“太冲,黄太冲,何必如此!”吴伟业与冒辟疆要去追,却被陈子龙拉住。
“人各有志,黄太冲向来敬慕其父,容不得别人说东林半个不字,他与俞济民的矛盾,是真正不可调和啊。”
“可是他这样下去,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