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城如何?”俞国振问:“这几年陛下寓居羿城,对这里的市井街巷也熟悉了吧?”
“不满者自然有之,怨恨者亦有,最初时我以为是你治政令百姓民不聊生,使得他们憎怨于你,后来么。了解得了。才知
原来升米恩斗米仇这事情是真有的。”
俞国振笑了起来。
“哈,这倒是。”
“你!”
听到这里,崇祯大吃一惊,甚至比方才还要惊讶。
确实只是因为方便,在华夏军略委员会改组成为正式的华夏政权之前,俞国振都会一直使用崇祯年号。他又没有什么可以忌讳的,更不会担心如今僻居于耽罗岛上的崇祯会因为他的年号而得到百姓的支持。俞国振从来不觉得,百姓的支持会是号宣传之类的东西骗得来的,华夏的百姓都是很实在的,实打实的好
,才能让他们真正信服。
崇祯也没有再说那个绰号。他天之尊,哪怕现在这模样。也不想
中
那污秽之语。
“哦?陛下说来我听听,我倒不曾关注这些。”
崇祯一直在盯着俞国振的表情,希望能看到喜,结果他大失所望,俞国振将纸折起,又还给了他。
“因为方便。”
“只是因为…方便啊。”崇祯叹了气。
然后,他从怀里掏一张纸,递给了俞国振。
“你…你不称帝?”
俞国振拿起那张纸,略有些犹豫,然后才打开来看其上的内容。
“有没有呢?”
“可是大明在你的手中确实亡了。”俞国振不不慢地回应:“你承认不承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
“无非是说你弃百姓不救,分明有能力救他们的左邻右舍。却不愿意伸手,还说自十一年起你便有取代大明的实力,却坐视百姓遭难。只顾自己虚名,那些百姓都是因你而死,诸如此类。”
崇祯慢慢转过,正对着俞国振,微微扬起下
:“朕绝对不会
亡国之君!”
崇祯勉笑了一下,在羿城的别墅中,住得确实比那个冰冷的皇
里
闹,生活上虽然少了许多太监
女,可是崇祯却觉得更加方便。比如说去茅厕如厕,过去还得在鼻
里
两粒枣儿,现在用的冲
桶,一
下去
便自动将蹲坑冲净,并无太多臭气。
但是,生活再方便,他也还是想回到京师去。
“不,我也不是,紫禁城将会成为一座大的公园,向着天下劳作的百姓开放,他们可以去看看,过去的天
生活和
理政务之所是个什么模样。”
“你是它的新主人?”
“既然如此,在羿城住久了,你回京师,还能习惯么?”
“陛下,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我觉得你用不着再试探了,无论是你,还是慈烺,都会回到京师去的,但不是现在,更不是以大明天的
份。假如你们再度
紫禁城,你们也只是作为游客
,而不是它的主人。”
“即使我为皇帝,也不再会有天。”俞国振说
了一句让此时的崇祯怎么也不理解的话语。
“朕因不肖,乃至天遣,国势日窘,寇虏横行。今朕以中原、两广军政事务,尽托与南海伯,以求恢复华夏…”
经收复,我是不是该回去了?”崇祯没有与俞国振寒喧,而是直接问。
那个绰号肯定不大好听。
“我不需要这个。”俞国振笑:“太祖皇帝当初用不着大宋的秘诏,我也用不着。”
“这两年闲着无事,确实四转悠,想要看看被遮在光鲜外表之后的东西。”崇祯平静地说
:“原是想看看你治政之下,究竟有没有心存怨恨的百姓。”
“阎应元亦是如此说。”崇祯也微笑了:“他说唯有这些不谙世情不通世务肩不能挑手不能担,却自以为能够指江山激昂文字者,才会说这
胡话,阎应元还给他们取了一个绰号。”
“那么你会如何置金陵的小朝廷?”崇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当了皇帝也不会再有天
,
脆不想了,他问起接下来俞国振的打算。
“也就是说,大明在四年前就已经亡了,你为何还要用崇祯记年?”
这是一张圣旨。
“唔,等京师的事情差不多了,我就会邀请金陵派人来济南府,讨论一下今后的问题。这个消息,很快便能在报纸上看到了。”俞国振卖了个关。
阎应元的嘴确实是比较刁钻的,俞国振想到能和他一比的人。就只有叶武崖,田伯光恐怕都要稍逊一筹,毕竟田伯光只是
谑。而叶武崖则是无差别杀伤。
两人没有谁提议,便一起走在大街上,俞国振的警卫员跟在后,路上的行人有认
俞国振的,便向着俞国振行礼,俞国振也一一
。
“说此话者,必定是位秀才,没准还是位举人老爷。”俞国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