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想了想，又一步问：“那夫人可有说过关于别的大臣的话，比如说二皇。”

“那微臣再冒昧的问一句，夫人向陛下说这话时，可有什么大臣在场吗？”石韦又问。

石韦现在终于知，赵光义为何要对夫人下杀手。

她就这般伸来手臂来拭泪，那纤如藕一般的臂儿便尽暴在空气中，以她这般倾城之，只那一条玉臂，已足以勾人心魄。

为了给她治伤，石韦不得已将她的上衣除去，此时的夫人似乎忘了自己一丝不遮。

此人染指之广，气焰之嚣张，实令石韦到背上悄生一寒意。

果然如此。

想那禁之语，赵光义这个臣竟然能打听得到，那消息的来源，自然便是天边的近侍。

况且，以赵匡胤对夫人的，她的话自是有相当的份量，难怪赵光义急迫到竟不惜以这般手段除掉她。

她惊慌了片刻，不解：“晋王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他便是安：“正所谓加之罪，何患无辞，夫人何必再记怀，省得徒增伤，哭坏了自己的。”

“晋王！”

想那赵光义对皇位当早有觊觎，夫人这般，岂非公然和他作对。

原来竟是因为夫人劝说过赵匡胤，立德昭为太之事。

听得这话，石韦不禁一凛。

他忙是收了手，歉然：“微臣一时失礼，还望夫人恕罪。”

石韦不敢多看，忙将扭过一边，便想着赶去微赵匡胤报喜，免得多逗留一刻有所失礼。

见她这般楚楚可怜之状，石韦不禁心生怜惜。

犹豫了一下，石韦方是问：“夫人，恕微臣冒昧的问一句，夫人近来可曾有向陛下说过一些得罪晋王的话？”

石韦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只有付之一笑。

听她这般相问，石韦便淡淡笑：“是夫人洪福齐天，微臣只不过是略尽了些本份而已。”

半晌后，她摇：“晋王乃陛下的亲弟弟，当朝重臣，我与他又无怨无仇的，何苦去说他坏话。”

当石韦的指尖，及到那她那苍白，却又光如婴的脸庞时，猛然间却又惊醒。

石韦沉顿了片刻，默默：“不瞒夫人，夫人所受这一箭，乃是晋王故意所为。”

夫人又摇了摇：“这等事，我怎会在大臣面前说起，当时在场的，不过几个人而已。”

这也就是说，天边的人，竟也早已被赵光义所收买。

他便轻轻的想扳开夫人的手，同时又宽：“夫人，你的伤已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不用了多久就能痊愈，就让微臣去向陛下报喜吧。”

“我所的，不过是尽心的服伺圣上而已，何曾有过什么迷惑君主之举，晋王怎能这般看我。”夫人委屈之下，泪便如断了线的珠一般落脸颊。

夫人还是不肯松手，萎靡的双眸却只望着他，有气无力的问：“石奉御，方才可是你救了我吗？”

夫人失声一声惊叫，原本已平静下来的容，这已又现惊恐之。

石韦遂将先前晋王所说的，关于加在她上的那些什么“迷惑君王”的罪名，如实的来。

石韦有无可奈何，生恐太过用力，牵扯到了她的伤，只得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

“此间又不是禁大内，哪里来得许多规矩。”夫人笑着从他手中接过绢帕，自己将脸上的泪痕拭去。…，

小周后的那桩事，已让他有所戒心，他自然不愿重蹈覆辙。

夫人忽又想起了什么，忙问：“我只记得昏过去前的一刻，似乎是中了一箭，但不知是何人的我。”

夫人蹙眉细思。

夫人听着听着，神渐渐变得黯然，闪烁着泪光的眸中，着让人疼惜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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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提，夫人眸一亮，忙：“这倒有过，上月之时，我曾劝陛下立德昭为太。”

瞅着一位倾国人，这般梨带雨之状，石韦一时瞧得有些失神，便拿起绢帕，想伸手去替她拭泪痕。

这些事情众人皆知，夫人早晚自也会知，故是石韦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他要告退时，心中忽又闪过一个念。

“什洪福齐天，我伤有多重自己最清楚，石奉御，你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说话间，她的眸中已隐约闪烁着激之。

夫人怔了一下，脸畔不禁掠过一丝红，但看他那张的样，不由得是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