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乌梅终于恢复了正常。
围观的众人,见她他急症痊愈,无不是松了一口气。
也是到此时,众人对石韦不禁又平添了几分钦佩,皆想这南唐来归的布衣青年,实在是不同寻常,不仅是文采绝艳,更难得的是还有一手精妙的医术,这般身怀两种独到之学的才俊,实在是难能可贵。
赵德昭亦是一脸的欣赏之色,微微点头,又道:“乌梅,远志救了你一命,你还不快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那乌梅病是好了,可脸色却越发难看。
显然,那种难看不是来自于痛苦,而是源于内心的惭愧。
她扭捏半天,只得向石韦盈盈一礼,低着头小声道:“乌梅多谢石公子救命之恩。”
石韦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谢,只要姑娘你以后不要再伸腿绊我就好了。”
这小妮子方才整蛊自己,先前是不能见死不救,眼下她病情已好,当然要让她受点教训。
果然,赵德昭一听这话,想起方才石韦那个踉跄,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乌梅,方才是怎么一会事,你为何要故意伸腿跘远志?”
“奴婢,奴婢…”
乌梅一听,顿时羞惭满面,窘得只顾抵头揉衣角,不知说什么才好。
在场的诸人似乎并不认识那女扮男装的小公子,但听二殿下称她为小妹,便都在揣测这是哪位公主,或是宗室的郡主。
眼下发生这种尴尬的场面,那小公子颜面无光,诸人忙是很知趣的告辞。
片刻间,诺大的望仙阁,便只余下石韦几人。
见得众人散尽,那小公子只得不情愿的向石韦道:“适才乌梅冒犯了石公子,都是我这做主子的教导无方,我在这里向石公子道歉了。”
她说着,又向自己丫环瞪了一下,乌梅面露惶色,忙也万般惭愧道:“奴婢一时糊涂,冒犯了恩公,还望恩公恕罪。”…,
石韦教训过这小丫环,也找回了面子,当着二殿下的面,又岂会真跟她一介女流一般见识。
当下他便道:“二位言重了,说起来也是草民冒犯殿下在先,该是我向殿下道歉才是。”
“怎么,你们两个先前就认识?”赵德昭又糊涂了。
石韦正待解释时,那小公子却忙道:“二哥哥,我想起府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与皇叔父说啊,要不然我真的就要挨训了。”
小公子叮嘱了几声,忙不迭的带着丫环逃离了望仙阁。
赵德昭便只好问石韦。
石韦便将先前在州桥上,他们争抢冰糖果子之事,向赵德昭说了一遍。
末了,他又歉然道:“草民不知公主殿下的身份,若早知的话,自然不敢与殿下争。
听罢这番故事,赵德昭不禁哈哈大笑,摇着头叹道:“我这妹妹自小受父皇宠爱,有时是会有点古怪性子,远志你也别见怪。还有,珍珠她也不是公主,只是郡主而已。”
郡主?
石韦的思绪立时转到了赵光义和赵廷美身上,细想着这两个宗室的家谱,一时却想不起他们谁有一个叫做珍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