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怒意，千十七压低声音，颤抖着问。

幽冥海底，父反目，剑相向，却让原本兴采烈的臣百姓全都目瞪呆。

“那让你忘记娘的大仇的，又是什么事？”

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十七皇，拥有君圣封号的者，穹天巅峰的绝世者，即便一千个玄天都无法将他杀死，更何况对手是他了如指掌的儿。

顺着镶满宝殿的夜明珠光辉看去，雾蒙蒙的天，雾蒙蒙的海，十七皇手执三叉戟，通红着双目，嘶吼着，毫不留情地刺向覆海。海升涨，起落，直到月儿蹿上夜穹，覆海君圣都没还手。

“等你再长几岁，你便知，和有些事相比，仇恨、情都不算什么。若放不下，你便会永远被困在尺寸之间，危在旦夕。”

“哈哈哈哈”

“你骗我！”

“此战之后，战局又有变化，天尚有雄兵百万，却不知藏于何，如若轻举妄动，大势岌岌可危。”

共天，也难怪千十七后来会那般。

未经失血亲之痛，谁又会从一开始便背而战。

那时的千十七也不过法天，可他的心已被焚烧如灰，再不顾一切。

神游于千十七回之始的周继君暗叹一声，眸中浮起几丝莫名，他虽不知千十七的这段血仇为哪般，可他当初远走云州，不也是因为家仇己恨，若无那动力支撑着，周继君又如何能九死一生攀爬上落云山，更不会有今日君公之盛名。

“想要报仇，需要忍耐。”

“明日你还要参加晋升偏将大典，早些回。”

闻言，千十七躯微晃，俊如妖的容颜上掠过一丝惨白，绛紫的眸中氤氲起轻雾来，耳旁传来覆海毫无情的话来。

“那件事，不足为外人。”

被自己生父当成外人，轻描淡写的说，任谁也会无法承受。

千十七声音，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周继君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千十七，可若换是他，恐怕会比千十七还要jī动。

千十七疯狂地大笑着，转后，他甩下战袍，犹粘着鲜血的三叉戟轰然飞，斩向覆海。

这个覆海君圣，在他终日面无表情的容颜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坐拥偌大幽冥海，万余手，千万雄狮，却隐忍如斯，屈居平天之下，置妻血仇于不顾，视为陌路。

“外人？”

覆海淡淡的说。

“你若真想为娘报仇，那天还不是手到擒来除非，你本不在乎。”

覆海说那番话时，眸中的冷漠清晰可见，看向千十七时和看一个陌路人几无区别。

（又迟到了，最近累，傍晚时候想小憩会儿，结果一睡睡到十半…咋觉猎天写不完的样找找觉先，尽量大结局写的有觉，所以，可能会又要拖两天，疼，，）

千十七的声音有些颤抖，相四百余年，周继君从没见过这样的千十七，好似疲力尽了般，漂亮的双眸中再没半锐气。

从周继君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覆海面沉如的神情，许久，幽冥海帝王回转过，看了千十七。

说完，覆海抬脚便要离去，可他刚迈脚步，眉陡然皱，回望去，他最疼的皇颤抖着举起三叉戟，冷冷指向他。

——

如此人，当为世间至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