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破那西游之局,可他修为实力越强,西游之局注定会稳固如山。
一念到此,通风不再犹豫,和驱神、移山使了个眼色,刚想出手,却陡然发现,那万千朝拜之势忽地弱了下来。非但削弱,且还流出几丝,绕开唐玄奘,向东便阁楼飘去。
东边阁楼上,左清尘和赵无极早被眼前声势惊呆,唯独齐灵儿一脸冷漠,余光中,就见身旁的少年人眉头紧蹙,正低声念叨着什么。
“佛家行教化,四大皆空,戒律等等,却是将众生当作那等笼中鸟,非诚心之道。”
于云荒书院中苦读久矣,孔丘愈发喜爱上那儒道,儒道教化真善,自问于心,行于世,重于礼。可一个人苦读久了,以孔丘的少年心性自然会觉得烦闷,幸好有那个唐玄奘常常传书信与他论道,算上今次虽只见过两面,可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将对方引为知己。可是孔丘总觉得那佛家教义有些不堪,虽然在书信中,孔丘辩不过唐玄奘,无论禅机还是道论每次输的总是他,即便如此,孔丘仍旧执拗的坚持,佛家教义虽善,可却没有儒家的诚。
“佛家以道意教化世人,却为枷锁,然佛头者,又以何必为教化。”
长安城中,就在佛家教义传遍天地之时,孔丘终于想出一句能辩驳玄奘的话来。
“诚之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之者也”
随着这句话出口,越来越多的教化之道蹿入孔丘心头落于嘴边,却阴差阳错地随着大势至菩萨的道力传向四面八方。
大唐宁化府中,晨光乍露,衣衫上打满补丁的书生透过窗棂,看了眼满城匍匐膜拜的百姓,轻叹了口气,起身走下厨房,香味传来,不由得嗅了通鼻子,面露喜色。锅灶旁,一脸菜色的老妇却似没想到儿子今日起得这么早,手一抖索,急忙将掀开的锅盖放了回去。
“娘今天又做了什么好菜?”
“方才隔壁的黄大爷又送了尾鱼来,今日还是吃鱼。”
老妇强挤出笑意,推着青年书生就要往厨房外走。
“不对啊,昨日是黄大爷生意不好,那条死鱼没卖出去。今早他尚未出摊,怎么又送鱼来了。”
书生皱了皱眉,看着瘦骨嶙峋的娘微微祈求的眼神,心中忽地一酸,大步走到灶前,将锅盖掀开。锅里确实躺着一尾鱼,颜色发沉,书生颤抖着手将它翻开,鱼背皆骨刺,却只是半条鱼。昨日娘俩感恩戴德地从黄大爷手中接过那条死鱼,早已说好,一人各食一半。家道中落,也算的上家徒四壁,娘整日奔波府城内大户人家,做点针线活弥补生计,而他自己也为别人写写书信,可赚来的钱远不够娘俩饱食,日日喝粥吃干饭,难得能开一次荤,书生自然不会一人独食。孰料娘为了让他能再吃上一日荤,将那鱼偷偷藏起,翻了个背,自己却不吃半口。
眼圈发红,书生颤抖着回过身,却不忍去看掩面而泣的娘,怔怔地望向城中摆香设案的大户们,满脸复杂之色。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落魄时,佛家那些四大皆空之言又如何能入耳,唯独这句话传来,回荡在青年耳中,渐渐抚平了他心中凄凉之感。
“贫贱不能移,我虽落魄一时,可未尝没有发迹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