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没有心神？”

战败，归隐，当背负血海仇的驱神再度重返四大洲，以他这一手绝技让圣人血债血偿。孰料，他的第一战居然遇上了没有心神的周继君。

了数十年海上活计，见多了往来商客，他也算识人。可自从那个一黑氅的客人上船后，他只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饶是他搜刮肚也想不个究竟来。男人方到中年，面容古朴，却又透一丝着令人心悸的苍白，仿佛极少晒太。因此每当光落向海船，他总会不经意的伸手，指尖轻轻上那丝柔和的光线，而这时，他的脸上总会浮起莫名的笑。

这样一个神情威严肃穆，透着杀伐之气的男，竟会因那一线光而变得愉悦起来，却让老船工觉得不可思议。

初的大海不像往常那般波涛起伏，风卷狼涌，海虽幽黑依旧，可风平狼静，海的大船一艘接一艘的驶过，船上的手们也没了秋冬时候的张，两三相聚，或是喝酒驱寒，或是闲谈轶事，很是惬意。

周继君微微一怔，转瞬恍然大悟。

又抿了浊酒，借着醉意，老船工一摇一晃的向船尾走去。

化作一洪。漫山遍野，却始终未曾没夜幕笼罩下的山谷，山谷中，素裙少女怔怔地看着神情错愕的驱神君圣，又看向满脸疑惑不解的周继君，心中不由得生几分荒谬。

那一战毫无疑问是驱神此生最得意的事，面对圣人，有多少人敢昂首，指着鼻破大骂，又有几人敢像他一般，不畏圣人之威，抬手就是一拳。圣人折臂，驱神冷笑而遁，然而这一战的风却被另五位圣人联手压了下来，世间传闻虽多，却没几人知晓这场足以颠覆他们认知的战斗。圣人的威名比他们的命还重要，剩余五圣自然不会放过驱神，驱神心知肚明，遂远走他乡，直到数万年前结识平天，方才重新回转没了圣人的四大洲，却比从前谨慎低调了许多。

“散！”

“心神？”

心念一动，隐于后的三蛇人飞腾而，在半空合为一，三六臂的蛇人手执法宝，飞扑向犹在恍惚的驱神君圣。

“化！”

一个又一个凝聚着天地奥秘的音符被驱神君圣张吐，意转，谷外的狂风暴雨竟被语所牵，或是倒飞冲天，或是四散而奔，可偏偏周继君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立于当场，白无念看呆了，而驱神君圣更是有些不知所措，惨白着脸死死盯着周继君，面庞搐着，良久方才艰难地开问。

“灭！”

长舒气，周继君眸中战意重燃，驱神君圣前两招自己都已见识过，而他的第三招已废，这样的驱神君圣又有什么好怕的。

难怪这驱神君圣能重创圣人，便是圣人，一修为力也离不开心神，心神被伤，实力自然大打折扣。这世上几无不修心神的修炼者，可偏偏周继君当初在七州时，心神被千十七所毁，重炼之后成就心念，堪堪不为驱神君圣的绝技所克。

驱神君圣生平最得意的绝技不是他神鬼莫测的法，也不是他笔下多如的鬼神，而是控心神之术。修炼之人无论修为低，都离不开心神，即便毁去，只要心神在，仍可以夺舍或是转世。可若没了心神，修为如圣人，也无法调动半成力，轻者一修为付之东，元寿大损，重者暴毙当场，且再无转世重生的可能。当初那名远古圣人便是在驱神君圣偷袭下伤了心神，以之力迎战驱神君圣，终损一臂。

船舷旁，一白发的老船工一边啜着烈酒，一边偷打量向负手站在船尾，兀自远眺的男人。

“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