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别不要瓜娃。”

你们既不给我活路，我无路可走，只好拿你们来开路。

就在这时，老村正脸陡变，再顾不上隐匿形，踉跄着冲了来，举拐杖大喊声。

仗义多是屠狗辈，那些整日和血腥相伴的人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在他们心底却埋藏着杀戮和血，若将他们急了，不屈反抗的念生就再无法收回。

目光所至，在场村民无不然变，就见杨甲抓住他那柄杀猪刀，仿佛疯了般大吼一声，举起锈迹斑斑的刀猛地向孙军爷的后背砍去。

那只握着杀猪刀的手依旧颤抖，杨甲抹了把脸，作镇定，尔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旁的男童，开。

男童嗫嚅着，不断地重复着，泪止不住哗啦啦地淌下来，可许久过去都没有一个人声应答。

杨甲长年宰杀猪羊，虽人过中年，可力气仍旧极大，而孙军爷等人虽其名曰是军官，可一直窝在小村里这卑鄙无齿的勾当，久离战场，上自然不如从前。血光闪过，孙军爷满脸的难以置信，想要回过再看一那个被自己欺压了十来年不敢吭一声的屠，可他的却已分成两半，再无法回。

“***世，你既不让我活了，我也不让你们活。”

拄着拐杖，已到耄耋之龄的老人躲在茅屋后面，抹着泪，轻叹一声心中暗。

“爹爹，你还是不要我了吗？”

“神仙叔叔，你让我爹爹别不要瓜娃好吗”

“瓜娃，从今以后你就不姓杨了，跟村正大人姓吧。”

“我知。”

“各位乡亲父老，还请多多照顾瓜娃。”

“杨屠，你算是闯了滔天大祸，你杀了三位军爷，被县里官老爷知，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杨甲轻咳一声，学着传闻里读书人的模样，向着周围的村民们连连作揖。他这辈最羡慕的便是会读书写字的文人了，想来有他存的那些积蓄和村正大人，瓜娃定也能识字念书了，可惜，自己却再见不到那天了。

李军爷、王军爷呆立当场，早看傻了，谁会想到被他们欺压到几乎麻木不仁的村民会有暴起反抗的一天，更不曾想到反抗的代价竟是自己的生命。一刀一个，杨甲似是杀红了，只用两刀就净利落的了结了那两个军爷。怒火攻心，第一次杀人的杨甲仍有些浑浑噩噩，可在他看来，这杀人和杀猪似乎没什么两样，反而还要更容易些。

余光中，一衫白衣飘过，瓜娃就仿佛看见救命稻草般，眸中最后的希望之。

“杨屠，住手！”

平静的村庄里第一次发生如此难以收拾的大事，村民妇孺们都跑了来，怔怔地看着站在血泊中，手臂不住颤抖着中年男，大气都不敢一声。两三百人的村里，只有瓜娃一个小孩，嚎啕大哭着，年老的村正幽幽一叹，看了瓜娃，拄着拐杖，僵着脸走到杨甲旁，犹豫着开。

闻言，瓜娃面呆滞，止住泪，泣着望向杨甲，怯生生地说。

不理会老村正的吼叫声，也不去看哭得撕心裂肺的瓜娃，杨甲抹去面上腥的血，通红着双，手持杀猪刀，一步步地向剩下的那两个军爷走去。

稚的童音随着冷风传村民们耳中，那些淳朴妇人们都忍不住啜泣了起来，瓜娃虽然懂事，可远远没到能分清事理的年纪，他爹爹若是不要他，又怎会犯下这等大祸。杀死官军可是抄家灭族之罪，想来不久之后，县里的官军就要来了，带走杨甲五分尸，抑或鞭笞到死，至于瓜娃，只有将他过继给村正大人，才有那么一丝可能逃过这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