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的女仙担忧地看了月狐，尔后退大殿。

月狐苦笑一声，看向轩窗旁的铜镜，容颜绝的女浮现在前，却让月狐觉得微微不真切。那年从七州飞升天，月狐被带披香殿，成为一名执拂女仙，她原本面容奇特，一半绝一半丑陋，可在仙修炼了两年，服仙丹无数，右边那张扭曲丑陋的面容竟生变化，渐渐的趋向左脸。拥有了貌之后，月狐欣喜若狂，可烦心事却越来越多，她只想静静修行，可天不遂人愿，不少仙神觊觎她的日日来披香殿寻她，月狐自然不理会，直到有一天，月狐陪着殿主前往云霄，被那中主仙看中，着留宿，月狐向前任殿主求援，得来的却是不屑的冷笑。

殿门开，光穿仙云雾霭，那衫熟悉的白袍迎风起舞，银发依然，长剑随腰携。

良久，月狐才反应过来，她转看向跪在殿内的女仙，轻叹气，幽幽说。

轻抬玉手，月狐从金盒中取一檀香，小心翼翼地燃。心烦的时候她往往如此，这个习惯似乎是在七州跟在那人边养成的，那个时候虽然整天挣扎厮杀、提心吊胆，可得来的战功都是踏踏实实，不像现在，虽有福消受，可心底却无比厌恶，既厌恶那些面貌丑陋的仙神，更厌恶自己。

这么多年来，月狐也不知陪过几位上仙，声名狼藉，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第三殿主的位，至于修行早已被她丢在另一边，即便是修炼到法天境界，也不过是有资格陪宿那些重臣罢了，更何况，想在这淤泥之地修炼到法天谈何容易。

“月狐殿主，还有半个月就是那蟠桃大会之日了，那羽衣罗裳还差十来件”

若当年能放下升仙的梦，跟在他边，也不知如今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就算整天厮杀、容颜吓人，可也好过现在夜夜袒躺在那一个个貌岸然的仙神下，**迎合。

看着氤氲升腾的青烟，月狐目光游离。

“本座在此，不知是哪位仙人造访。”

闻言，月狐长舒了气，喧声。

“月狐殿主可在？”

“剩下的我自会想办法，你们只需排练天仙舞即可，其余的不用去。”

“是。”

“劳烦了，还请将那名力士带来，贵使自可离去。”

苦笑一声，月狐摇了摇，将心底的妄想散去，直到一香燃完，她方才起，走到橱前取那些五八门的亵衣，挑选着今夜换取那十件羽衣罗裳的筹码。

“殿主？”

殿外传来呼唤声，月狐脸微红，连忙将橱门关上，整了整裙纱回座到榻上，正。

着一座淡雅的殿，殿中冷冷清清，只有仙女来回走动，鲜有男的踪影，在正数第三座大殿中，一红火氅的女坐在窗前榻上，痴痴地看着院中的六叶树。

“下官是升仙接引使，闻知贵殿还差一名黄巾力士，今日特来送上。”

一番**后，月狐疲力尽地回到披向殿，却突然发现自己成为了新任殿主，而先前的殿主则升任第一殿主。月狐这才知，披香殿虽为天七十二殿之一，可地位却最卑微，殿中只收女仙，要么是被其余殿中的主仙养在此，要么用来歌舞取乐，想要上位除了修炼到法天境界外，只有一宿风去讨那些上仙的心。

月狐怔怔地看着缓步走的男，鼻一酸，圈通红，良久，泪啪嗒啪嗒地顺着面颊落。

“从前只以为了神仙便可长生不老逍遥自在，现在才知，在这天中长生不老何等折磨人。”

“红颜多祸，可最祸害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