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和舍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情况，他们从门的隐蔽之闪，看着郭生在门前义愤填膺的传达了燕王想要弃城逃走的意思，发动龙城的百姓自己自救。

“谁愿意去句丽那鬼地方。”

城内外的侍卫都是一脸不忍，有些侍卫一边抹着泪一边咬牙切齿。无奈燕王的命令是闭受城门，他们睁一只闭一只不驱赶他们已经是到极限了，再也不敢其他。

宦官拉住舍人的袖角，转走，却觉到后心一凉，顿时不敢置信地回过去，痛苦地捂住心。

在一片血泪控诉之中，郭生的狼几次告诉他应该抬脚离开，可双脚却像是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你…为何…内不准带兵刃…”

舍人嗤笑着推了宦官一把，又在他的心踩了一脚，让他死的不能再死，这才将他的尸拖到树后隐蔽的地方，净手上的血渍。

“句丽人野蛮横，陛下已经知了，诸位不要再在这里聚集，城外大军压境，若是城内再成一片，岂不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见到城里有大官来，侍卫们以礼相送，一个年轻的文士突然窜了上来，跪倒在郭生的膝下痛哭涕。

“果然有人在城内作！”乐平王拓跋丕喜望外的听着城内斥候的回报，满怀期望地看向库莫提。

他煽动了门外的侍卫一起加，又带着不甘的百姓前往内城，一边聚集不愿意东迁的官员加他们，一边劝说守卫内城的侍卫和他一起保护龙城百姓的安危。

“啊！”“啊啊啊啊！”聚在城门的百姓尖叫了起来，有人胡嚷着什么，挤成一团从呆若木的郭生面前涌了过去，一边喊着地上那文士的名字一边大声咒骂着燕国官员的不作为、燕王的无情残酷。

那文士见郭生木讷着脸，满通红，渐渐的明白了里面的那位君主到底想的是什么，再想到句丽人是以“援军”的份率城的，顿时又悲又气，又恨又苦，一腔翻涌的血无宣，竟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撞死在了门之上！

“你是怎么肯定会有人如此行事？”

算了，还是快逃吧，无论是魏人还是句丽人，都不见得是好东西。

“句丽人抢光了我家所有的东西！”

“人人都说君王应该民如，为何要放纵异族的虎狼杀害自己的百姓？我的父母、妻儿都被句丽人所杀，我家原本家境殷实，如今已是家破人亡！陛下啊！使君们！你们张开睛看看外面的火光！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杀了我们的家人不算，还要放火烧掉我们的房！使君啊！你为何不劝谏君王，你们为何不听一听外面的哀嚎！”

“有冤屈的，都跟我来！”

郭生原本就大哭一场，眶通红，鼻酸涩，再听这文士言辞优雅，句句泣血，立刻抬手想要扶他。

***

“我们快走！”

“让我们去！”

“他们难想要占了东边的城门不成！”

“如今这情况，魏人不城又有什么区别！城未破，国已灭，只是可怜我的儿女，我的父母，我的妻室！”那文士死拽着郭生的袍角不放。

嘭！一阵裂帛声之后，郭生的袍角被那文士直接撕了下来，年轻的文士撞死在门之前，大的叩门声突然响起，像是公堂之前那声充满冤屈的鼓声，直直敲响在所有人的心上。

刚刚杀了人的舍人直起，面无表情地抬看了远方。

听到燕王要胁迫百姓和官员在句丽兵的保护下撤退句丽，无数不愿意离开故土的百姓和官员纷纷跟在了这位尚书令的后，队伍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众，郭生竟就这样纠结起一群庞大的人，浩浩向着城门而去！

书令一样，他也负责内城的城防之事。他在侍卫们尊敬的目光相送下命人打开了城的城门去，却见到外面百姓仰倒一片，痛苦地哭诉着外面魏国人没打来，却先被句丽迫的家破人亡的遭遇。

“我的天啊！我们得赶去找到葛将军！”宦官见到郭生前往的方向正是东门，也就是燕王想要东撤的那个城门，连连跺脚。

“我的女儿…呜呜呜…我的女儿…”

“外面那么，不带兵刃，等魏人打来，等着死吗？”

“请使君让我们去，让我们去见见那位陛下！”

看郭尚书这架势，是要给魏人开城门？都疯了？

被溅到年轻文士颅上之血的衣角，被风拂，飘飘扬扬的飘到了郭生的面前，直激的郭生满腔悲愤，看着那原本属于自己衣袍一角的分像是在嘲笑着他的无能般飘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了一句：

嘶…

在那里，竟着一把没有柄，只胡裹着布巾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