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听完了库莫提的话，神郁到凝重的地步。

他并不是不懂权谋之术，只不过他是汉人，在这军中本来就低人一，有些事看透了也没用，只能被动抵御。

右军如今的困境，恰恰就是夏鸿“不争”而造成的。

你难不成是专门来我这调戏我的？

鲜卑人本就不是这么带兵的，他虽是汉人统帅，带的也不是汉兵，而是鲜卑人和杂胡为主的胡族队，怎么能汉人的方式统兵呢？

见到夏鸿受惊吓的样，库莫提在心中叹了气。

‘可尉迟夸吕难真的在木兰之事里了手吗？就算了手，他为了面扳倒一个小兵，难足以让自己为了木兰而动摇军纪？’

夏鸿越想越痛，越想越觉得憋闷。

“什么？”

如今只是一个小兵，就算是错杀了，也就是错杀了。

他蹙着眉，在看看不远自己的手下蛮古被王副将拉着，像是蛮一般带着王副将往副吕的面前冲去。

‘难不成是看上了木兰…的人才，想要抢去？否则他那么在意木兰的安危嘛？’

“自然不是。”

“刑军只听大将军吩咐，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最好不要让木兰被带走。若是刑军审问的时候动了刑，木兰即使命保住了，人说不定也废了。”

他在黑山大营五六年了，和这位主将也并肩作战过不少回，自然是知他的为人如何。

他撇了撇嘴，扭向着另一边，看着刑官曹开始回去召集刑军去了，心里也有些着急。

木兰虽然只是一介小兵，但他却是右军如今异军突起的新星，足以凝聚士气，右军的士卒中就缺一个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废了？

他觉得自己是顾全了大局，却不知鲜卑将军们人人都在背后嘲笑他。

“副吕是个小人，普廉会被罢职和他也不无关系。尉迟将军不是个心开阔之人，木兰又拒绝过他的招揽。我的话，夏将军您明白吗？”

木兰日后若再升迁几次，再对他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啊，木兰是近几年来右军的最厉害的年轻人了，只是好事多磨…”

只有一致对外的时候，才能真正爆发大的力量。

库莫提自然知中军将军尉迟夸吕的那一，也知刑官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所以不得不醒夏鸿。

库莫提一看夏鸿的表情就知这位将军多想了。

这不是需要隐忍的朝堂，这是快意戎的军中，汉们人人中都压抑着一团火焰，若不能释放来，而是靠隐忍和内压抑来控制局面，迟早有引火烧的一天。

他甚至在脑里疯狂地思考了起来。

库莫提摇摇。

“彻底闹大吧。”

倒是他底下的那个王副将，像是个能成大事的样。

“便是我，也是不敢反抗将令的。”

他虽然是个宽厚的上官、有勇有谋的主将，却不是一个英雄，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那…”

这位鹰扬将军看着校场，对夏鸿将军说：

‘这位鹰扬将军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希望右军彻底动，以后中军好得利吗？’

夏鸿倒一凉气，瞪大了睛看着库莫提。

‘不。听说尉迟夸吕和这位宗亲一直不对付，那他是借刀杀人，想要借右军的势扳倒尉迟夸吕？’

‘总不能是突然有拉拢我的意思，要一起对抗尉迟夸吕吧？睛不瞎的人都知中军将军的位置是给库莫提准备着的，本就没必要对抗啊…’

“右军被打压的日太长了，看大战在即，再这样下去，等陛下御驾亲临，怕是军中要动。夏将军，此乃沉疴，不可不除，既然如此，不妨…”

对于鲜卑人来说，最重的不是利益，而是光宗耀祖的荣誉，是一个勇士死得其所的机会。若一个统帅若不能给底下的兵带来尊严和荣耀，就不可能现什么名将，只会造就一堆庸人。

夏鸿将军这么多年不得晋升，并非仅仅是因为他是个汉人，而是因为他太过保守的缘故。

如今乃是变革之世，陛下乃是如日初升之年，大魏的国政从老可汗的“防御”转为“攻”此时需要的恰恰是有气魄、有胆量的主将。

“敢问库莫提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您说不能让木兰被带走，难不成还要反抗大将军的将令不成？”

夏鸿老成惯了，即使右军被歧视、被欺压，为了不动摇军心，一直都选择了隐忍，以“权衡”之平衡右军和中军，右军和左军，以及右军内各族混杂造成的矛盾。

他的神锐利的如同真正的鹰隼。

夏鸿听了库莫提的话，心中之惊骇自然不用多说。

算公允，与夏鸿关系尚可，所以此话说，夏鸿没有多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