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木兰那样的勇士也拉肚！看，吐罗大蛮虽然人缘好，但一说话就臭！看，胡力浑脚臭！看，狄叶飞长得像个女人！’”

它。

那罗浑一开就有隐隐的谴责。“他长得像个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你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是别人的错，他就会把错全怪在别人上，怪这个世…”

“人的天是趋向的，这是本。就像有的人大、有的人矮小，有的长得胖，有的长得瘦一样，丑也都是老天给的，有人喜，就和有人喜别人的大一样。我不知你有多不喜自己这张脸，但对于很多人来说，看到你的脸，是一件非常让心愉悦的事…”

狄叶飞低下，也不知听没听去，继续将红缨系在双戟上。

所以，还是权力的原因吗？狄叶飞会那般努力向上爬，是看到了和他有相同困扰的崔浩爬到位后得到的尊敬，所以也想像他学习？

“与其让他觉得整个世都是错的，不如就让他…”

她的真实年纪，比现在火里年纪最大的阿单志奇都要大上几岁，所以看他们时，不免有些长辈看晚辈，或是大照顾弟弟们的觉，有时候说话、行事，都不自觉的表现来。

“在我看来，能理解‘我是对的，错的是这个世’，比‘世没有错，是我还不够成熟’要幸福的多。这世上，要让所有人认同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狄叶飞必须要有孰轻孰重的决断。”

“我…？”狄叶飞平日里话很少，也没和贺穆兰聊过什么天，所以贺穆兰突然表现想要长谈的意思，倒引的他诧异地看了过去。

贺穆兰故意着嗓尖细着说话，终于引得狄叶飞了一个笑容。

“你看，其实就是这么回事！”贺穆兰耸了耸肩“你不妨放轻松。”

她拍拍，站起来。

由于贺穆兰是蹲着如厕的，被撞到时别人总觉得她是在大号。她从来都是“抱歉”的表情，然后鼻，谁也不愿意留在那被熏，久了以后，木兰胃不太好，经常拉肚的传闻也就越演越烈了。

“这愉悦大多数时候和情、Y无关，仅仅是一对好事的认同。但是要是有人将此和某些龌龊的事情联系起来，那是那些人的问题，不是你的，你大可不必表现这么…为此困扰的样。”

“当然是后者！”那罗浑一时烦于极，对于贺穆兰打断他说话的无礼也生了愤慨。

狄叶飞的内心其实有十分柔弱的一面

“你有何事？”

狄叶飞怔愣了一会儿，呆呆地了。

“别人的问题吗？”

“外面这些讨论你的同袍大都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也没有恶意。他们谈论你的脸时，和谈论我的腹泻，吐罗大蛮的臭，胡力浑的脚臭没什么区别。”

知了，火长。”

贺穆兰这些话憋了许久。

那罗浑自那夜被她揍飞，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说话了。

贺穆兰掀了帘门，冷不防看见那罗浑站在门，望着地上一堆爪牙皱眉。

“你和狄叶飞说那些，只会让他更痛苦。”

她对那罗浑了，算是打过了招呼，往灶房而去。走了几步，却发现那罗浑也跟上了，这就奇怪了。

“不过，狄叶飞，我总觉得门外那些放了一堆的东西是给你的。”贺穆兰忍不住还是说了自己的猜测。

“是。每个人最的地方自然会被别人说，比如我的力气，阿单志奇的厨艺，吐罗大蛮的好人缘，以及…你的脸。当你上有比脸更的地方时，自然就不会有人谈及你的脸了，或者，不会将它当重。”

“我去给你们准备吃的。”

狄叶飞离开木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他？照木兰的记忆，他在宿卫军中当宿卫的时候，得了崔浩的赏识，所以调到了陛边当差，因为崔浩年轻时也容貌姣，没有人敢侮辱与他…

“那罗浑。”贺穆兰打断了他的话。“你认识的狄叶飞，是什么样的人？是脆弱到只能靠着自我哀怜活着的‘狄人’，还是一直努力活着，情愿面对各不公平待遇也不愿意自残容貌的倔火伴？”

“

“军中寂寞，许多人都需要一个神寄托。像是吐罗大蛮那样的，都恨不得有个女人脱离‘童’的称号，难保没有人把你臆想成他脑海里的那个样。你要真遇见这人，无需理他，只要记得他们喜的不是你，而是他们脑里造来的你就行了…”

贺穆兰见他似乎听懂了，心中也是安。

贺穆兰在现代时，见过许多因为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到后来反倒变成最让人讨厌的那人。

她停下脚步。

“那时候，他该怎么过日呢？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