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叶飞练武回来是正的时候，上了铺席找了一个举起来就，人仰首吞咽，脖颈修长，惹得吐罗大蛮大吼一声，跑了去。

那罗浑看了看一直在笑的阿单志奇，再看了看把瓦罐放在地上的贺穆兰，默不作声的从包袱里掏碗，去盆里盛饭。

“刚才大叫一声去了。”

不过他也习惯了，谁教他阿母怀胎时候把生成这样，别人要不脸红，他反倒要吃惊一番。

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吗？还左拥右抱的！

贺穆兰在第一次死亡之时就见过中军的人穿着鞋上铺席，晚上又在铺席上来去。她有时候睡觉就能闻到枕上发的脚臭，或者看到被上的灰脚印，也不知是谁踩上去的，所以一成了火长，立刻就立规矩。

不！忒不！

“我们…杀错了人。”两兄弟不多说，不再开。

“饭呢？”狄叶飞喝完更觉腹中饥饿，以往他在白营晨练回来，早就已经有饭送上，如今却见火塘上空空，刁斗里连个栗米渣都没有，不悦极了。

一时间，营帐里的人全凑了过来。

狄叶飞倒是对这个火长满意的，晚上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借睡躺倒他怀里装傻。晚上睡得直的，老实得很。

“我们那火长，连生火都不会…”胡力浑不屑地嗤：“我看着，他也是个在家里没过活儿的，也就是武艺厉害，若论人情达练，还不如那个叫阿单志奇的兄弟…”

就是面太浅，早上醒来看到他，把脸憋得通红，直发窘。

“啊，还有的吃？真稀奇。”胡力浑撇了撇嘴。

哎哟我艹！妖孽啊！

正在说话间，贺穆兰提着两个大瓦罐回了火里，阿单志奇手中抱着一个盛满饭的陶盆，也随后了屋。

火长若不能喂饱同火之人的肚，要了有何用？

这晚上的日怎么过！

罗大蛮等人鼻腔一，即使知他可能是男人，也忍不住弯了弯腰。

想要反抗的吐罗大蛮和杀鬼合力与贺穆兰打了一架，结果以惨败告终。那罗浑和阿单志奇、狄叶飞都对此无所谓，普战和普桑两兄弟则是知冬天若一天到晚穿鞋后晚上睡觉的气味，也都应承了下来。

营帐不像黑山城，有火炕通铺，由于黑山大营是真正的军营，所有营帐都可以开，所以睡觉都是在地上的。睡觉的那一侧叫铺席，铺着厚厚的垫和褥，位置是离门较远的地方，中央是立和火塘。

“手上功夫厉害就行了，肚饿总有吃饱的时候，有个一的火长，死的也慢些。”一直不说话的普桑突然开了。“黑一的新兵没有能呆满三个月的，不是升到了正军，就是死了。我们兄弟是犯了错，否则也升了。”

她已经和阿单志奇说好了，以后他主厨，她只打打下手，若真是她来，这一火人几个月内是不要想时吃到饭了。

“咦？犯了什么错？”胡力浑好奇地问。

“吐罗大蛮呢？”贺穆兰看了看，同火九人里，少了一个。

胡力浑也饿的不行，来不及用饭勺盛了，随手抓了两把丢碗里，直接抱到一边去吃。

从他们几个到文书那报开始，他就木着个脸，见他们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就算他是新兵里的冠军，那也是后来之人，不论是在黑一待了几个月的普氏兄弟，还是从其他队里升上来的他和杀鬼，那都是前辈，结果他倒好…妈的，一来就指定狄叶飞睡他左边，阿单志奇睡他右边！

狄叶飞走到帐里，把鞋丢到一边，赤脚走了来。这是贺穆兰这个“火长”立下的规矩，凡是铺席，必须得脱鞋。

“今日胡饼是来不及了，先吃栗米饭，喝萝卜汤。明日去早，给你们些的。”贺穆兰在伙房里也被惊讶的要命，那炒菜饭的锅都比她家澡盆大，十人份的饭菜要完是能把人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