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太消耗力。原来她在家中不过一碗饭的量，到了军中也成了两三碗。她这辈都没想过自己还有连续吃四五个胡饼的时候。要知胡饼比人脸还大，就算是每次酣战后吃那么多，也算是骇人听闻了。

她本来就没有要“投效”那个人的想法，何必要骗人呢？

妈的！他们是觉得砍掉这些人的脑袋既费时间又占地方？

他该直接去找王将军的！

两人摇了摇，脸上全是不甘心的表情。

木兰在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挣扎后，终于还是一边喝着凉，一边抵住了自己可耻的想法。

‘不行不行，那是骗人家东西。木兰，一饿就让你这么卑鄙了吗？你不是想好了，堂堂正正参加大比，然后离开这个破地方吗？’

正如若人所说的，看守黑山沿线的右军将士遇见了柔然从这边突袭的队伍，他们相约在这里汇合，然后再一举绕过黑山前往东南方向的敕勒川，去劫掠牧民。

木兰的日过的还是那么惨淡。每天饿着肚到找东西吃，有时候旧日同火要战，她就不好意思去找他们接济。

柔然人本不会留下活。

“是！”若人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有些想要去找那傻帽的冲动。

许多鲜卑勇士被扒的连亵都没有留下，因为很多人有把值钱东西在亵里的习惯。许多尸像是被扒光了的羊一样光溜溜的丢在那儿，该谢这些柔然人没有砍掉他们的颅计算军功吗？

若人知自己可能来晚了一，却不知只是这半天不到的功夫，整个黑山片草不存。

“啊啊啊啊啊啊！”若人捂着跌下来。

“是，标下这就去！”

啊啊啊啊！

他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

“妈的！老找堆人晚上偷偷把你那火长被揍死算了！后天到你们队去敕勒川巡边吧？饿着肚怎么打仗呢？我说你别给莫怀尔家寄东西了，把那些东西换吃的吧，别会不会贱换了，填饱肚活下去才是正经啊！”杀鬼脾气要比胡力浑、死去的莫怀尔都烈的多，气的满嘴污言秽语。

所以她经常早上起来浑浑噩噩的，全靠喝凉住。白天练又多，她连走路脚步都是的。现在的同火大概也有看不下去的，偶尔会偷偷东西给她，让她不要记恨现在的火长和他们，但这些不过是杯车薪，饿极了的时候看别人吃东西，甚至有不什么军规戒律抢了别人东西吃的念。

“实在要熬不下去，我会的。”木兰可怜地看着两个同火“你们一块饼都没留吗？”

“今天急行军一天，没有开火，全都在路上吃的。我们下午才回来，北面大事了，拉了我们巡了一天。”

这一支队伍原本是想以逸待劳，结果却正好挡了柔然主军南下的队伍，被碾压了过去。

他该直接去找王将军的护军的！

“太饿了，不用动的时候就躺在帐里省力气了，没去听什么消息。”木兰也无辜的很。

‘反正他又说了只是想让她当他同火，若他真有本事把我要去，我也没法阻止，是吧？’

“右军被灭了五个百人队，死了四百多人。柔然人从黑山突围敕勒川了，现在踪迹不明。死的是苟将军的队，听说倒霉正碰

她大概理解那些大灾之年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吃的去造反、去一些可怕的事情了。人要真饿到一定地步，真的是什么都的来的。

他一泪，有些尴尬地又应了一声。

等王将军赶到的时候，若人的队伍已经全军覆没。

王将军去了，但来的太晚。

***

他们大概是想大一场，多抢些东西吧？

若兄弟…”王将军的笑容此时是那么的让人心中一“我们要急行军了，还请你在前方引路。”

‘他是不是想招揽她，先混吃的吃饱肚再说。最多在战场上多照顾他一就是了。’

听说他又喝了一天的，两个同伴都是又气又惊。

敕勒川四都可以离散，柔然人擅长化整为零和化零为整的作战，一旦突破黑山，在茫茫草原这没有参照的地方，几乎就是抓不到踪影了。

“我说木兰，你两天没吃了怎么没找我们呢！”杀鬼和胡力浑今日也参加了战，回来后就来找木兰。

当夜。

“咦？”“你还不知？”

横七竖八的尸倒了一地，本就没有人的惨叫声，连嘶声都没有。柔然人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