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林声晚猛地回过神来，使劲拉了拉叶如的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有没有手机，报警，叫救护车，赶的！”

她想起初见萧人从帘底下楚楚动人的那一瞥，张贵妃手拿酒杯风情万地躺在宝座上皇帝的怀中，梅嫔死气沉沉，披着白床单如幽灵般在冷中四晃悠。

她，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才对。

“顾先生？”司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肌鼓的，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顾先生下几寸侧窗玻璃，扫了一往后倒车的大，顿住，半晌才“没事。”

这个女孩，倒是真的在学习如何拍好照片，崔砚诧异了一两秒，说“好，不过这很考验你的表情和…。”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她朝反方向跨了两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两米左右。

呆愣愣地盯着只剩下些许车痕的泊油路，叶如手上的矿泉瓶“哐”的一声掉落在地。

等待救护车和警车开来的时间里，林声晚扶着护栏，脚尖试探地往下——若是真气恢复畅通无阻，提气施展轻功，自然能轻飘飘落在石平台上，可惜她自尚且难保，只能小心翼翼地着山崖，探探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她看到了聂小倩，看到她从竹林走来，看到她白衣裙角沾的气，看到她明眸底的清愁，看到她足不地带着雾气的轻轻一笑，揪得心微疼。

“齐老师，我站在这能拍去吗？”林声晚虽然已经悄悄算过这个距离应该是可以的，但为求保险，还是先咨询一声。

摄影师挑起一边眉，仿佛第一次“看见”她一样，比了个“OK”的手势。

“车呢，”她僵地转望向林声晚，泪在眶中打转，嘴打着哆嗦问“车怎么，不见了。”

本谈不上什么演员，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什么都没有，她们不知什么叫走位，不知怎么合灯光，连pose都不知该怎么摆，更别提演技了，还扰片场，吵得要死，没有半专业神。

工作人员往两人中间洒冰，白雾升起，林声晚一凉气，闭上睛。

一切都不同了。

林声晚仿佛看到她们正张开手臂拥抱自己，而她也毫无顾忌，投到她们的怀抱中去。

一台银灰古董车恰好经过，林声晚忙拉着叶如挪到一边，好让对方顺利通过。

“啊！！”站在路边的女售票员惊恐至极地一声尖叫，双一，跪在地上。

在叶如忙不迭从包里掏手机的时候，林声晚甩开步朝山崖边跑，一手拉起的售票员远离危险的山崖，扶着护栏伸长脖往下望，只见那台她们刚走下来的汽车静静躺在一块大石突来的平台上，车被摔得七零八落，车凹陷去，草里树枝上到是零件，林声晚心底一颤，扭过去。

这情形实在太过惨烈。

心慌是你车的缘故吧，尽有些疑惑，叶如还是顺从地，挽起自己的小包像条小尾一样跟在她后面，看得这位大妈坐立不安，不住声地跟旁边人嘀咕，司机快地下行李舱的开舱钮，在驾驶座上大声嚷嚷“还有谁要下车，赶的，错过了可就没这机会了。”

她们如此鲜活，如此可。

这条公路一面是山一面是山崖，只有两条车，非得慢慢往后倒车，找个空旷的地方才好调，售票员先下了车，跑到车后边不远，打手势指挥方向。林声晚两人就站在横过公路的大树附近，叶如从小包里掏一把黑涂层的粉遮伞，略遮了遮落在两人上的毒辣日光，她略矮一些，林声晚主动接过伞，看她一小一小地喝着矿泉。

古董车顺利通过窄窄的通，一溜烟消失了。正当叶如扭瓶盖侧要对林声晚说话之际，变故徒生，只听一声响，那正倒退的笨重大车，仿佛不耐烦了似的蓦地朝后了一大截，像一个着陆失败的样冰运动员径直撞开山崖护栏，打着一路翻下去。女售票员呆站在原地，车外壳上的灰尘几乎着她的鼻飘过。

车票钱一百来块，中途下车不退钱，再上车还得补票，相当于两份票钱走一条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直到林声晚两人拖行李箱，也没有第三个人下车离开。

听到他的话，司机加快车速，想要尽快超车通过这段危险区域。顾尘远上车窗，视线透过茶玻璃，不动声地落在撑伞的女孩背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窗开关。

叶如打完电话看到这幅情形吓了一，张嘴就喊“晚晚！你怎么下去了

她睁开睛，

“你叫崔砚？”在吵闹的人声中，他对面的“小倩”突然开自顾自地说“齐老师说我们需要合，他说不能一个人看镜一个人不看镜，”似乎觉女孩们慢慢安静下来，她加快语速“所以我们统一一下，不看镜，只对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