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因为尚嘛。可是这世上的人，要是只顾着尚，可就没法过日了。清风明月固然好，也要人披着斗篷看。不然总是冷的。”叶枣笑了笑：“腹中不缺，上衣衫够，方才有心赏景嘛。”

有人吃，有人看竹。他们两个，就一个随意好了。

“我就说么，我小时候听过一首诗诗，我也记不全了，大概记得几句‘宁可无，不可居无竹，无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那有扬州鹤？’是这么读的？”

也曾在乾清外，与一群人一起赏月。

她换了一轻薄的月白旗装，长发披散，只是上半分用银簪固定，不会影响行动，下半分就全散着。

两人说笑着用膳，他们也曾依偎在一起，对着中秋的月说话，没有膳没有茶。只是赏月。

“皇上来了？我请皇上过节。”

“朕与你一样。”四爷笑：“朕本就不是你们汉人的文人墨客，饿着肚赏月，朕怕是不到了。”

“你说的也是。”四爷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笑：“只是，这词还是千古名句啊。”

“说的是，来吧，既然是俗，就俗到底。清风明月，且等吃饱了再说吧。”四爷给叶枣夹了一块红烧的鱼。

当然也就不缺今日，对着月用膳了。

四爷来时，仰就看见那个丽的影，笑了笑，脚步加快，很快就上来了。

八宝鸭的锅咕嘟嘟的冒气，闻着就香。虽然只有七八个菜，但是四爷看着就指大动。比宴会上一桌都勾人。

尤其是对面坐着笑盈盈的枣枣，就更是有了。

穿着底绣鞋，披着一件银白的斗篷，坐在二楼的台上等着四爷。

“哈哈哈。这不是苏轼的词么？那可是你们汉人的大文豪，如何？你是不赞同了？”

叶枣看四爷：“这样好的月，你我本该是对月饮茶最好，在文人墨客的里，也算是不辜负了月了。可我却觉得，肚饿了，就要吃东西。你我对月用膳，也不辜负月，皇上您看呢？”

四爷几步过来坐下：“正好，朕也想与你过节。”

只要彼此兴，中秋如何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你说的都对，可你我都是不缺衣的人，竟也如此俗？”四爷失笑。

就安排好膳等着四爷来了。两个人的时间，竟来了个差不多。

既然互相喜了，那就是一辈的，这一辈的中秋月，怎么赏都可以。

“古来文人墨客都是对初见之景赞叹不已，留下名句。可每天对着，也就那样了。我也会雅，可是雅起来了，大约你要酸了、”

“倒也不是不赞同，只是我觉得，他用他的角度看世人，未免有失公允。而世人，也不能用自己的角度看他。此君一生，可是不缺吃的。而总是吃不饱的人，也没心思欣赏什么竹的气节了。”叶枣笑。

叶枣笑着吃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定，桌上是几个冒着气的小菜，都是素日里他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