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东奔西顾(2)

秦家村因为河里闹水鬼，渔民渔船很早以前就绝迹了，后来扬广修了贯通南北的大运河，虽然与此河jiao接，但来往的都是些为扬广押送奇石异兽或者调运官粮的大船，自然不会行驶进这条浅水小河里来停泊歇息。而其他三面却环着山，山路崎岖又多有猛兽，因而自从天下大luan之后，也再没有官府的人吃饱了撑着，愿意爬山涉水跑到这个贫瘠的小山村捞油水。自从朱桀占据淮安之后，恐怕还不知dao山里面有秦家村这个地方，因此秦家村竟然成为了真正的世外桃源。

这里的村民极为善良淳朴，又因为“水鬼”闹得厉害，一个个也都十分胆小怕事，只有一个泼pi无赖有些不安分，整日里偷ji摸狗，调戏年轻村女。秦川将“水鬼”除掉之后，村民们少了个心腹之患，于是敲锣打鼓，大肆庆祝。老村长特意召集全村村民，挖chu家中埋藏的陈年mei酒，又杀了两toufei猪，宰了一tou老黄niu，还弄了十几只ji鸭，让专门负责村里红白喜事的大厨掌勺，弄了几桌酒席，热情招待秦川。

经秦川建议，村民们又举行了一个篝火晚会，众人借着酒意，纷纷又唱又tiao，连老迈的村长也放松下来，tiao了段年轻时候，走南闯北时在草原上学来的舞蹈，惊得他老伴目瞪口呆。年轻的小伙子们则趁机向自己的意中人表白，huan乐的气氛漫溢了全村村民。秦川也很喜huan这些淳朴的村民，又因为这难得一见的世外桃源与自己准备南下搞的极乐净土有些可以借鉴的地方，于是便与老村长详细闲聊起来。

老村长虽然是村里的最高领导，但制订好简单的村规之后，其实也没什么事要guan了，无非是调解一下村民纠纷，遇到村里的红白喜事当当主持人而已。有dao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为以前闹水鬼，因而没人捕鱼，幸好三面都是山，野ji极多，甚至时常有野ji飞进村里，歇息在草堆上。村民们将鱼网用竹篾圈了边，捆绑在竹竿之上，改成了专门捕捉野ji小兽的网。

村里地多人少，每hu人家都能分到几亩田，还荒废了不少田，因为不要jiao租纳税，因此粮食自给自足还有余，所以基本上家家huhu都自己酿造些米酒。有些家ting没有男人，比如说唐兰家，则用不着zhong地，收获之季，村里每家都会分些粮食chu来给她们，反正妇dao人家也吃不了多少。自从唐老爷死后，唐兰每月下旬也会为村里的小孩们开课教书识字，村里的小伙子们则没有这个读书的机会，以免有人打着上课的牌子，趁机纠缠年轻mei貌的唐兰。

除了灯油和盐比较jin缺之外，秦家村自给自足，村民日子过得到也不错，比之外面动dang时局下的其他百姓，他们算得上是非常幸福的。在luan世之中，这秦家村也堪称是人间天堂。说起秦家村的现状，老村长不但很满意，也很得意，摇tou晃脑dao：“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qi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人复结绳而用之。至治之极。甘mei食，mei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ji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老村长这话是chu自老子的《dao德经》，意思是：使国家变小，使人民稀少。即使有各zhong各样的qiju，却并不使用；使人民重视死亡，而不向远方迁徙；虽然有船只车辆，却不必每次坐它；虽然有武qi装备，却没有地方去布阵打仗；使人民再回复到远古结绳记事的自然状态之中。国家治理得好极了，使人民吃得香甜，穿得漂亮、住得安适，过得快乐。国与国之间互相望得见，ji犬的叫声都可以听得见，但人民从生到死，也不互相往来。

秦川淡淡一笑，心中思dao：这dao家的“小国寡民”思想只怕算得上是世界上最早有完整理论指导的乌拖bang思想。若是世界上没有一个坏人，这一tao或许能行得通，但这gen本是不可能的，因此这zhong世外桃源也只可能存在于与世隔绝的穷山僻水之中。

不guan如何，这秦家村虽一直闹“水鬼”但却并没有chu现愚昧残忍的活人祭祀之类的迷信行为，这点令秦川十分满意，因此觉得老村长也算得上是一个人wu。两人相互尊重钦佩，闲聊起来自然极为投机。说起dao家思想来，老村长这个真正实行小国寡民的toutou还是没有号称chu自佛门的秦川知dao的多，理解的透彻，因此老村长对秦川极为钦佩，觉得他不但武功高，对他的才学见识也惊为天人。秦川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几千年来，后人对dao家思想的不断归纳完善，jing1辟总结，即使是老庄复生，听了秦川这么jing1辟的见解，也要吓上一tiao，相见恨晚，引为知己，读书不多的老村长自然更不用说了。秦川心中知dao，说得要比释迦牟尼还天hualuan坠并不难，但真正zuo起来就困难层层了，因此对真正实干的老村长也十分敬重。

秦川谈得兴起，自然不知不觉的引经据典起来，妙语连珠，时常有惊人之语，偶尔也会蹦chu几句千古绝句来，而老村长文采一般，因而就显得相形见绌了。秦大婶见状，朝唐兰拼命使yanse，怂恿她也cha上几句。唐兰犹豫片刻，最终还是cha了几句话。

唐兰开口之后，秦川可吃惊不小，万万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