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漫天电光耀映中见到对面那位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北方龙神,便微微一笑,在金黄光影中一拱手,似是十分客气地问道:“禺疆大人,外臣东海苍璧。今日幸会,不知您此番厉兵秣马,兵锋所指何处?”
“哼…”在漫天轰鸣的雷暴声响中清晰听到苍璧这声问话,禺疆哼了一声,面上深沉似水,口角不动淡淡答道:“哦,原是苍璧。此行无他,只是演练军马。”
说完这话,也不管对面灵将如何答话,北海龙神便徐徐转过身来,朝四方喝道:“诸位急行至此,可。这便全速回营!”
禺疆虽然口角嘴唇仍无丝毫动静,但这声有如炸雷般的声音却盖过海泽上空所有地暴雷,在方圆数十里内每位海灵耳旁炸响。而听得这声呼喝,所有的长乘海灵不约而同应了一声。帘声贯天地,海动天摇。在这之后,同那些夜叉一样也是来去如电的豹尾黑面长乘,便如下山猛虎一般轰轰烈烈朝西北来处迅猛奔去。到这时候他们已无须再顾忌行踪,这番全力疾走之下顿时就像在浩荡大洋中掀起一阵飓风。又如黑潮般迅速朝西北漫去。
见得这样,那位面目雍容温和的东海大将也紧接着一声喝令,令麾下夜叉军也向西北迅速移去;按他朝北传出的说辞,说是要送他们这些北海友邻一程。于是转眼之间这两家面和心不和的“友军”便并驾齐驱,靛色肌肤地夜叉军和黑色面目的长乘灵一南一北合在一起。就好似掀起两场蓝靛漆黑色泽迵异的海啸大潮,并行着朝西北白令海峡驰去。
而这两部军马,在海外灵族中一向都以脚力著称,再加上各为其主,内心里本就相互不服气,再加上今日这番表面礼貌实则十分不客气的拦挡阻截,更激起双方不少火气。因此,饶是这些心神通明的海灵奔驰之时都在口中默念着主帅主公一贯的嘱托,反复提醒自己跟那些“友军”打交道时,绝不可以碰出真火,但在眼前这并驾齐驱的情境下,尽力奔驰时总不免有一争快慢赌赛之意,而在那两方军阵相互靠近交接处,更是免不了时不时发生碰撞。
“呃…”这样磕磕碰碰地情景落在东海统领苍璧眼中,倒也让他十分担心和北海爆发一场绝不必要的争斗。有了这番考量,苍璧略一思索,便双手一挥,转眼就有两团鲜黄的光华从他手中飞出,迎着海风越展越大,转眼间就将北侧是数十里所有和北海龙军接邻的夜叉部众笼罩其中。只不过是须臾之后,这道随军飞驰的光团边缘形成地黄色光壁,便渐渐将夜叉军阵和北海军马隔了开来,中间大约空出七八丈空处;于是这之后无论那些桀骜刚烈的夜叉如何想方设法偷偷朝北挤、向北靠,也都被那道黄色光壁一个个弹回。
见得这样,那位一样也在万军阵中向西疾移的北海龙神禺疆,也不甘示弱,几乎以同样的手法飞出一道青烟直冒的青色光壁,也将自家军马护在其中。这样一来,那些故意碰撞挑衅地海灵之间再也碰不着,却反而是双方主将施出的青黄光壁相互撞击,如同两道长龙一般不断撞击飞弹,磕磕碰碰纠纠缠缠向北急速飞去。
到得这时,局面早已偏离苍璧本意;原本为减少摩擦,但现在却骑虎难下,得要极力施法维持光壁,否则一旦失力光壁被那个不停汹汹南撞的青色光龙击散,自家儿郎便要倒霉——因为,从他现在感应到的情况来看,北面那个出师未捷身先退的郁闷龙神,已在那青色的光气中添了许多满含险恶瘟疫的风息;这样的话,要是一个不敌被他毒光一卷,今日这吃哑巴亏之人就要再添一个,添上他东海巡海大将军苍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