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灵虚朝台下环视一周，一扫悲容，慨然说：“今日上清所遭劫难，皆因孽龙作。这些日我已得知，那南海侯孟章，为所谓虚业妄名，毁我上清，希图杀骇猴——只是我罗浮上清却非无力！”

等自己首徒来到台上，立到近前，灵虚真人便环目四顾，沉声说：“此次上清遭难，固是恶龙作，我这上清掌门，也定有失德之。今日我将远行，便愿将掌门之位让，传于我清河首徒！”

说到这里，台下那些林立的弟，无论辈份尊卑，想起前些日那奇耻大辱。各个都是心情激。此后便听掌门放缓了语气，平和说：“今日我灵虚乃上清掌门，且不论人间公德正义，只说我上清门中私义。想那六七十位殉难地弟，都是年轻之人，青年少。前途无量，生前我等同门学，都视对方为弟妹侄，情同手足…”

略过这阵奇怪的云雾不提；见罗浮山所有上清弟到来，灵虚便飘然离地，升到广场南端那座的讲经台上，俯看着所有上清门人，洪声说：“各位上清弟，三清门徒，今日召集来，正是商议十四日前之事。那日里，南海龙神孟章，不问青红皂白，毁我观堂，杀我门人，犯下滔天罪行。这些在上地神灵，视我上清徒为鱼刍狗。随意屠戮。且不说万平等，天地一同，我等中土生人，虽无神灵通天彻地之能，但居八绂之内，四荒之中，乃之合。神鬼之会，极灵妙之，幽玄之粹，乃上天祝福的生灵。而那南海恶龙。倒行逆施，任意杀戮，大违上天好生之德！”

此刻灵虚地声音已变得极为沉痛：“大家要知，无论我们如何求仙问，我们还都是人间地教门；中土大地，是我们立教之基。这些天来，也许大家都知，现在山外那些百姓黎民，都以为我上清罗浮乃藏污纳垢之地，不知下什么滔天罪恶之事，引得八月飞雪，‘龙王爷’亲来降下冰雹雷霆——想我们罗浮上清，上千年的基业，到今天竟落得为天下人不容！若不奋起反击，如何对得住上清列祖列宗！”

愤然说到此，灵虚语音忽转昂：“我灵虚，罗浮上清第三十五代掌门，愿赴南海与恶龙一搏。本掌门希望，能有门中法力者八九人，与我同往南海一行。有愿与我同去者，请列站至石台前。”

过不了多久，那分散在抱霞、朱明、郁秀三峰的上清门人，或御剑，或疾行，很快都来飞云，在广场上各殿分列整齐。此时气氛急，便连飞云后山地观天阁中，也有几位闭关的前辈宿耆，听了钟声从石阁窗中飘飞而，一起到广场上聆听掌门训示。

话音落地，一位灰黄氅的老便从人群中飞，飘飘摇摇来到台上。这时醒言看得分明，那位一贯嬉笑怒骂的老清河，此刻却是满面肃容。

门人，前来上清飞云议事。此后在钟声袅袅余音中，在石观中的诸位长老便跟在灵虚后鱼贯而，来到观外广场上。

说到这里，台下之前那些秉持稳重之的长老，尽皆警醒；他们也都是才智之士，只须掌门真人一醒，便立即想通其中厉害。只听得掌门还在台上继续说：“如果我们此次漠然无为。又怎么对得住这些弟的父母家人？怎么对得住他们上天之灵？而我上清千年的威名，也会在我们这代手上毁于一旦！”

此言一，台下上清门人尽皆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刚刚听错—

此言一，台下人群静默片刻，便有十几人飘然离地，从人群中飞，立到灵虚站立的讲经台前。而这十几人中，自然包括醒言、灵漪和琼肜。等他们站，后人群仍然纷纷攘攘，似乎还有门人想与掌门同行。见这情形，灵虚便了一声：“人数已足，其他弟便不必列了。”

这日天气并不晴和，上正是天暗云沉，日光惨淡，飞云四周的山壑中浮动着白纱一样的厚厚云气，涌动蒸腾，不多久便将绝四周团团笼住；若从外面看去，只见得满目云雾奔涌，浑看不见其中情景。

说罢，他朝台前诸人缓缓环视一，无语片刻，便忽朝北面广场喝一声：“清河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