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杜老到临死，都相信她的医术，他说她行的，他说如果有人能终结这次的灾难，一定是她。

游魂一样的声音，从苏龄玉的齿间溢，是叶少臣从来没有听过的空音调。

她何德何能！能让杜老这么信任？她明明没有杜老想的那么好，那么有本事！

她不认同！她凭什么被说得好？

最不应该死的才对！

苏龄玉的前有些发黑，指尖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却似乎并不用。

下一秒，苏龄玉整个晃了晃，像是崩塌了一样，看着就要往地上栽倒。

苏龄玉的心一阵阵绞痛，她觉得很荒谬，却又觉得，这很符合杜老的。

苏龄玉就没有见过比他更有医德的大夫，为什么这事情，会到杜鹊然的上！

或许是太累了，苏龄玉本没能支撑多久，很快，整个都在叶少臣的怀里。

“不是你的错，龄玉，你得很好。”

青芝焦急地不断呼唤苏龄玉，姑娘此刻的样太可怕了，仿佛灵魂都飘散去了一样，她急得不行，伸手轻轻拉了拉苏龄玉。

之后，便遇到了杜鹊然。

谷木泣不成声，跪在杜鹊然的床边磕，白归细细地检查了杜鹊然的情况，摇了摇“节哀吧。”

她来到宁朝之后，一度很庆幸自己会医术，她将医术当作赚钱的技能，也确实一步步地过上了衣无忧的日。

那个老人，本可以名利双收，在京城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坐享别人的尊敬和，此刻，却死在遥远的夏城，城南的一间昏暗的屋里。

她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医术对于她来说，是重要，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能赚钱就好。

苏龄玉的，忽然激烈地挣扎起来“我得哪里好？我得本一都不好！”“刚来的时候我在什么？杜老在潜心治疗的我在什么？为什么要说我得好？我哪里得好？！”

“姑娘，您还好吗？”

那个已然站在京城医者的人，明明可以对自己视而不见，却莫名其妙地，跟她一变得亲近起来。

青芝担忧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苏龄玉的耳朵里，血的声音不断变大，像是要盖过一切一样。

“是，你得很好。”

叶少臣稳稳地搂住苏龄玉，她比之前清减了许多，轻飘飘的一分量都没有。

叶少臣用力箍住苏龄玉的，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瘦弱的背。

“姑娘，姑娘…！”

“我得…很好？”

他没有再言安，只是用手温着苏龄玉刺骨冰凉的手，地握着，想要将自己的度传给她。

她不任何反应，脑里只能不断地盘旋一个问题，为什么杜老会死呢？

可是瞬息之间，一劲风将青芝扑到一半的掀了起来。

青芝惊叫起来，沁竹和其风都在外面，她赶往苏龄玉的底下扑过去，想要成为苏龄玉的垫。

人像是只有一气吊着，那一气没了，人也就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老爷…”